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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茫然,她没听懂顾九溟的话。
看她装傻,顾九溟的神色冷了几分。
他又问了一遍:“今天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时幼菱苍白的唇轻启:“是我哥哥。”
时衍之虽是时家的养子,但自小便在时家的铺子做事,不与城中继承人交流,更何况后面又被赶出时家。
因此,顾九溟不认识他,也认为时幼菱是在狡辩。
“时家何时有儿子?怕不是你的情哥哥吧!”他的眸中迸发出明显的恼意。
就算他不喜时幼菱,也绝不愿意看到她和别的男子如此亲密。
他冷声讥讽:“时幼菱,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吗?”
情哥哥……
时幼菱彻底呆住。
她发现世上只有自己深爱的人,才知如何以最简单的话戳穿自己的心。
她瘦弱的身子几乎快要站不稳。
即使如此,她仍然强撑着,一步步走到顾九溟面前。
“九爷,你是不是……是不是以为我不哭,就不会疼?”
顾九溟一时愣住。
眼前之人脸色惨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而她正看着自己,继续说着:“九爷,我是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知道疼,我也会哭,也会难过……”
“你曾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保护我,可如今,伤我最深的,却只有你!”
顾九溟看着这样的她,喉咙像是被异物堵住,说不出话来。
时幼菱闭了闭眼,将涌上的泪意逼回去。
胸口一阵猛烈的痛意,她捂着胸口退后两步。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颤声道:“休书我收下了,从现在起,我们便再也不是夫妻。”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这件事。
既然终有一死,也没有必要再禁锢着顾九溟的自由。
休妻比丧偶好听多了,不用顾九溟守孝,不耽误他娶时香菱。
顾九溟听了这句话,虽然心中烦闷至极,但口中仍不留情。
“之前冥顽不灵,现在倒是果断,看来那个男人身份不一般,给你了底气。”
闻言,时幼菱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顾九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瘦小的女人。
他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言辞刀刀见血:“我倒是没想到,你这样干瘪的姿色,也会有男人喜欢。”
话落,他大步离去。
凉风吹乱了时幼菱的发丝,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