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的家在村西头，低矮篱笆围成的院子里，两间草房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走进家门，有个秀气的身影正在灶台边烧火，马尾辫在脑后摇摇晃晃。
“咳咳。”
少女被烟呛的直咳嗽，白嫩的脸上沾了许多灰。
“丝雨！”
张凡看着她瘦削的肩膀，一阵心疼。
“哥，你回来啦。”
张丝雨看到张凡，高兴地站起来。
她今年十八，出落的亭亭玉立，尤其一双大眼睛，十分水灵。
就是营养跟不上，有些瘦。
她是张凡的妹妹，不过却不是亲生的，而是从山上捡来的。
十几年过去，跟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粘着张凡这个哥哥了，就连洗澡都让他帮忙。
反正……张凡脑子不好，啥也不懂。
“娘睡了吗？”
张凡轻声问。
“没呢，等我烧好水，给娘煎药。”
张丝雨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丝雨真乖。”
张凡摸摸妹妹的头，撩开布帘，走进里屋。
张凡娘叫刘淑芬，躺在炕上，旁边放着一只拐杖。她今年四十多岁，头发愁白了大半，脸上也满是皱纹。
“娘，我回来了。”
张凡鼻子一酸。
“儿子，今天累不累，吃饱没有。”
刘淑芬不放心的问道。要不是家里实在太穷，她也不忍心让傻儿子出去干活啊。
“不累！我吃了红姐……额，老板娘的白馒头，可饱了。”
“娘，我还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他一扭头，“丝雨，你进来。”
“咋了哥，药马上就煎好了。”
张丝雨进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娘，丝雨，我脑子好了！”
张凡激动的宣布。
“真的？”
娘俩又惊又喜，看着张凡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再三确认，这才相信。
“太好啦！真是老天有眼，你爹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刘淑芬眼眶通红。
“娘，爹真的死了吗？”
张凡猛然看到了柜子上，他爹的牌位。
“失踪这么多年，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娘死心了。”
刘淑芬眼中满是绝望。
“娘，等我有了能力，就去京城找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凡爹张铁山几年前去京城打工，再没音讯。
刘淑芬找了几次，可人生地不熟，家里又没钱，哪里找得到，只能放弃。
张凡却觉得这事有蹊跷。
张铁山失踪之前，说跟老板有些矛盾，不想干了要回家，然后就突然失踪了。
“这事我一定要查清楚。”
张凡暗下决心。
给张铁山的牌位上了香，娘仨终于高高兴兴地坐在一起。
“丝雨，要开学了吧，功课复习咋样？”
张凡想起妹妹该上高三了。印象中，她的成绩一直很好，考个重点大学应该没问题。
“我不想上学了，我要出去打工，挣钱给娘治病。”
高中在县里，她如果去上学，家里就少了个劳力，还要花钱交学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