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煜寒看她抽完血，便松开手，“等阿琳手术完，你就可以去见沈昊城。”
沈烟然的眼睛猛地一颤，随即垂下眼眸，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永远有这样的本事，前一秒让她置身天堂，下一秒就能踩她下地狱。
护士收起抽血的工具，“用棉球按几分钟，没出血就可以了。”
沈烟然闻言站了起来，礼貌地道谢。
等护士走了之后，她看向霍煜寒，“霍先生，别墅的东西我已经整理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
如果在他提出离婚时，她还有过想要挽回的幻想，那么在池雅琳出现之后，她便只想远远地离开。
霍煜寒闻言倒是正眼看向她，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道：“我会让律师通知你。”
沈烟然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看上去没有半点异议，像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决定，越过霍煜寒就要离开。
男人眸色一沉，忽然叫住了她，“我说过，等阿琳没事了，你才可以去看沈昊城。”
沈烟然停住脚步，抿了抿嘴角，解释道：“我不是去看他。”
她背对着他，说话时没有转身。
霍煜寒一只手放在西装裤袋里，迈步走到她身后，“去哪里？”
沈烟然感觉到身后那阵气场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有压迫感，忽然生出一股逆反的心思，“我去哪里，应该不用跟霍先生汇报吧？”
既然他们要离婚了，那他没有权利再管她。
霍煜寒难得怔了一瞬，目光审视地看着她的背影，随即又恢复冷淡的模样，“随便你。”
他从她身后擦肩而过，没有再看她一眼。
……
沈烟然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她只是想逃离霍煜寒身边那令人窒息的空气。
她漫无目的地在医院走着，脑子里全是沈昊城的事情。
霍煜寒答应了她会支付沈昊城剩下的手术费，所以即便他婚内出轨，她也没有任何质问的权利。
比起这些现实的问题，她的那点感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沈烟然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前面路上有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她已经走到后花园的一条小径上，两人擦肩而过时，因路太窄，沈烟然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轮椅，“砰——”
“抱歉！”她回过神来，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