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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疼了……
她的手腕被一支箭穿透,钉在了头顶,狠狠贯进了身后木柱里。
手没了力气,绢布落在地上,里头的东西滚落出来。
陆相宜想用另一只手去捡。
封喉之毒,少年不想听她一句话,可到了如今,陆相宜还想对他说些什么,也无从开口。
她只能徒劳看着另一支箭贯到她的膝盖上,紧接着是无数的箭支,刺中她的手臂,肩胛,双腿……血流了一地,砸作一滩浓稠猩红。
“……”她动了动嘴,果已发不出半点声音。
陆相宜盯着衣角处一块繁密团纹,渐渐被血色洇染得湿红。
她的双眼干涩,不知已血泪和流。
“姑母……”
少帝又叫了一声。
陆相宜眼睫翕动,碧青的眼仁里,箭来时银光乍现。她甚至没看清那箭何时发的,甚至不知少年催箭时的手有没有颤抖。
那箭便穿透了她的心口。
是夜死寂,百官逡巡。
柱上人的头无力低垂,散乱的发遮住眉眼,任谁都不敢上前,不知她是否真的死了。
他们怕了。
可少帝不怕,他扔了弓,抬脚。
满殿只有她滴血声,并少年的脚步。
闵毓足尖碰着个东西,他俯身去捡,那是一颗染了血污的蜜饯儿。
少年阴冷的目光,似乎散了些刻薄,又似乎回忆起那些浅薄的美好,不禁蹙眉。
还有几颗,在那滩血里,已不能吃了。
“姑母……”
段离也到了。
外头风雪正紧,阻隔来路。
三十一年里,他只狼狈过这一次。发髻也散了,袍上沾满尘秽。
门外金乌卫也不拦他,毕竟里头,早已经戏罢终了。
他来了,正好有个殓尸人。
把持朝政十一年的长公主陆相宜,已被少帝一场鸿门宴,万箭穿心,死在云台殿上一根木柱上。
段离到时,只剩下一具尚有余温的尸身。
少帝握着那颗蜜饯儿,也不回首,只是道:“段相来晚了。”
段离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