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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着来到迟国,简直是苍天有眼。
我入狱是因为我外祖父叛国,而外祖父叛国是因为我那一篇大逆不道的《国策论》。
此论被有心人利用,我父皇借坡下驴定了我外祖父满门抄斩。
可谁都不知道我那篇《国策论》,是在我那位大义凛然的父皇赞许默认下才写出的篇章。
他让我参政,却让亲信大臣说我母妃心怀鬼胎觊觎后位。
他让我变法,却让御史说我和外祖父狼狈为奸意图谋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今来看,我也不过就是我父皇为了扳倒我外祖父的一颗棋子罢了。
棋子用完,还能卖上几车宝物,属实是赚了。
若非迟国女皇有惜才之心,只怕这会儿我尸骨都已经入土了。”
妻主?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莫不是在陈国有人敢打你不成?”
景修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丝指甲陷进肉里的疼。
我若无其事地抬眼看他,”景修难道不知道,我原先在陈国是死囚么?”
他果然不知道我是个死囚——若是知道了,他还会嫁给我吗?
他瞧见我手上的掐痕,又对上我有些淡漠的眉眼,脖子先是瑟缩了一下,才继续道,”母皇没,没同我说这么多,我只知道,公主应当都是很尊贵的。”
那也只是迟国的公主,在陈国,公主也不过就是一个为男人生儿育女的奴仆罢了。
我望着他颤颤巍巍的眼睫,有些冷淡地说,”若是你现在后悔,我可以去求陛下让她允你我和离,你也不必因我像个男子而被旁人嘲笑了。”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就没因为相貌这件事自卑过。
他那一句话,属实是让我整宿睡不着觉。
我原以为他会欢天喜地答应,毕竟在迟国,只有女子有资格提出和离和休夫,便是他贵为皇子,也不可随意左右自己的婚事。
熟料,听见这话,他神情微顿,眼泪竟然簌簌落了下来。”
妻主果真是一心想要休弃我,又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他浑身气得发颤,转身就要走。
我觉着他情绪不对,也没顾自己衣衫凌乱,忙抬手拽住了他。”
我没有。”
我语气尽量柔了下来,”你不是嫌弃我像个男子吗?
想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