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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先生何故伤心?”
“我太没用了!这么多年过去,仍是一事无成,这仇何日才能报啊……”邓联佳仰头望天。
“邓先生若这样说,我易豪更加无地自容了!光文才死了三年,你知道我弟弟死去多少年了吗?这里我提醒你记住一句话——欲速则不达,如果你能做到,离成功就不远了。道理我懂,就是做不到,所以才没有成功,我希望你不要步我的后尘!”
“欲速则不达……”邓联佳认真玩味着。
“没错,这是真理!古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没有那样做,而是急于求成,结果让仇人时时刻刻提防我,这仇还能报吗?你要吸取我的教训,沉住气,花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等待一个最佳时间,一出手就置他于死地!”
邓联佳点头。离开武冈后,他越想越觉得易豪说的话有道理,可是真要做到确很难——每天,只要他独在一处,就觉得后背有人在催促他尽快去报仇……
时间一天天过去,报仇的事却没有一点眉目。这些年钱花的不少,结识的军政要人也有很多,但没有一个可靠。最苦恼的是,除了细狗,他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打商量的人,但细狗毕竟只是个工人,除了办事可靠,几乎不能帮他谋划。经过这许多的观察、测试,在交往的众多友人中,叙浦的姜定要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1938年10月,姜定要来长沙进货,邓联佳把他请到房里,将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姜定要半天才回过神来,嘘唏不已道:“这样的事原以只在书上有,没想到竟发生在我的身边!你能对我推心置腹,可见你不把我当外人。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姜某虽然没有你那样的侠肝义胆,但‘义气’二字还是认得,为了不愧你对我有信任,说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邓联佳于是把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以及遇到的困惑说了出来,然后叹道:“事到今天,我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姜定要道:“听你说了这么多,邓先生择定的目标很大,似乎这些人都可以帮你,现实是到头来没有一个可靠……”
“正是如此,姜先生说到点上了!”
“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如果只择定一个目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