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站起来，语气坚定：“若我不是胡闹呢？”
北天骄望着她殷红眼眶，移开视线，语气有些讽刺：“你离得了我吗？”
楚九歌一怔。
北天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清楚，若你不是首辅夫人，你现在恐怕连郡主的身份也保不住。”
楚九歌脸色骤白。
七年前，父亲荣亲王的封地夷陵黄河堤溃，百姓死伤过万。
圣上勃然大怒，召父王进宫面圣，甚至想要褫夺其亲王封号，虽然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可父王回到王府便吞金自尽了。
从此荣王府没落。
北天骄的话将她点醒。
她没了父亲，可还要照顾精神不清醒的母亲，根本就离不开北天骄的庇护。
北天骄嗤笑一声，眼神黑沉：“听懂了？那就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词第二次。”
楚九歌攥紧了手，连嘴唇都在颤抖。
这时，一个小厮匆匆冲了进来，偷偷看了一旁的楚九歌一眼，才支支吾吾禀报。
“大人，楚夫人找您。”
北天骄松开楚九歌，没再看她一眼，大步离开。
屋子瞬间空了下来，楚九歌的心也空了。
这时，素霜冲了进来：“郡主，不好了，老夫人为大人物色了两房侍妾。”
素霜无比着急，却在看清楚九歌苍白脸色时，顷刻噤了声。
楚九歌麻木地坐在原地。
她在荣王府鼎盛时低嫁北家。
当时，北老夫人待她如亲女一般，还说这辈子有她在，便不会让第二个女人进门。
可父王去了后，一切便物是人非了。
世事如此，该发生的事情怎么也改变不了。
翌日天亮，楚九歌便回了荣王府。
王府依旧冷清。
看到楚九歌，荣王妃连忙朝她招手。
“音儿，来看看我给你爹爹做的新衣裳。”
楚九歌一怔，扯出笑上前。
又见荣王妃担忧的说：“下个月他就要从封地回来，肯定人又瘦了……”
楚九歌心一抽，突如其来的难受。
七年前，父王南下封地夷陵，本以为一切如往年一般。
岂料父王一到京就被召面圣，回到府与娘亲只见了最后一面便自尽去了。
第二日，满朝才知黄河决堤，死伤遍野。
荣王妃又问：“你和天骄成亲这三个月，他对你可好？”
楚九歌一顿，说着说了无数遍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