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拐着弯儿道：“其实小芽儿挺乖巧的，她娘手脚也勤快，这么些年忙里忙外，从来不让自个儿闲着。”
“这倒是。”沈钟灵赞同地点点头。
那您还卖什么孙女啊？这瘦麻杆儿似的，能卖几个钱？
厉麻子心里着急，又不好多说，只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厉芽儿，看这孩子能不能哭一声，他就能借机将牛车往回赶了。
厉麻子几次三番的小动作，沈钟灵想不注意都难，她看过来，“大侄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厉麻子有些心慌，但又怕真把人送去镇上，到时候厉芽儿被卖了他良心过不去。
想了想，厉麻子还是鼓起勇气道：“婶儿，您就让小芽儿在家养着呗？她这个头，一顿也吃不了多少饭，再养个两三年，差不多能帮着家里干点活儿了，现在只有巴掌那么大，这要去了别家，得遭多少罪啊？”
沈钟灵：“……”
合着这厮磨磨唧唧半天，是在怀疑她想把厉芽儿带去镇上给卖了？
她看起来很像人贩子吗？
好吧，都是原身那满身恶名给闹的，以至于她现在想干件好事儿都会被人怀疑居心叵测。
洗白之路漫漫呀！
厉芽儿还小，不知道人贩子是什么，她只知道现在的阿奶会疼人，对她和娘亲都好，她喜欢现在的阿奶。
——
牛车到镇上的时候，沈钟灵抱着厉芽儿下来，然后从钱袋里摸了几枚铜板递给厉麻子。
厉麻子不肯要，“婶儿，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我这就是顺路的事儿，哪能收您的钱呢？”
沈钟灵将铜板塞他手里，挑眉道：“一码归一码，我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哦对了，一会儿如果你先办完自己的事，麻烦在镇口等一等，我们祖孙俩还坐你的牛车回去。”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把厉麻子先前的脑补击得粉碎。
他诧异地张了张嘴，“您……您不是要卖了小芽儿？”
“老厉家又不缺那两口吃的，卖她干嘛？”沈钟灵牵着厉芽儿的手，径直往街面上走。
没走几步，沈钟灵就看到了罗怡然的老娘罗吴氏。
罗吴氏没发现她，猫着腰钻进了一处青石巷子。
沈钟灵记得，这条巷子里住着个老道士，当年厉怀山死的时候还请他来老厉家做过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