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瓷应声，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出帐，上马，朝着赫捺部落而去。
一路上，她安静乖巧，从未回头。
到达之时，周围篝火已熄，万籁俱寂。
苏瓷按着规矩前往王帐拜礼，可身后侍女皆被拦下。
她看着，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默默走进王帐。
而后屈膝跪在地上，额前的玉翠叮当响：“苏瓷见过王子，愿康吉。”
卓尔玛扫了眼面前乖顺的女子，想起之前族人送来的画像：“嗯。”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说。
苏瓷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一身素衣，身形修长如松，与族人口中形容的不差分毫。
这人便是赫捺王子，自己的夫君卓尔玛。
想到这儿，苏瓷按着来前弟弟的话，拿出张折好的牛皮布双手呈上。
“这是我与你的婚书，签订婚书后，两个部落便可永结合盟。”
她声音有些发虚，卓尔玛眸色微暗：“我们不需要盟友，明日你便回去。”
苏瓷沉默片刻：“我是达哈尔送与您的贡品。”从上马的那刻起，她已无处可回。
“我不会给你名分。”卓尔玛提醒。
“好。”苏瓷没有迟疑。
卓尔玛诧异，终于正眼看她：“你可知这代表什么？”
在草原，嫁了人却没有名分的女子会沦为最下等的存在。
而苏瓷，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竟能接受？
“我知道。”
苏瓷心里很清楚，从那封献降书开始，自己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如今，她想要的只是留下来，不给卓尔玛向族人宣战的机会。
卓尔玛皱眉，但也不想多言，该提醒的他已经说过了。
草原的合盟本就脆弱，若按他的意愿更想直接将苏瓷出身的部落吞并，可奈何父汗接了献降书！
想到这儿，卓尔玛不耐挥了挥手：“那便随你，退下吧。”
闻言，苏瓷顺从退出王帐。
这日后，两人并未拜礼的消息传回了达哈尔，惹得民心惶惶。
可转眼两年过去，这看上去薄如蝉翼的合盟竟却坚如磐石。
期间，卓尔玛带着大军侵吞了周围数十部落，却始终再未对苏瓷族人动手。
这日。
苏瓷站在帐外，望着不远处欢呼雀跃的赫捺族人，目光却不自觉被刚胜仗归来，仍骑在马背上恣意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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