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意识低头看去。
白色被子盖着肚子，还没有任何起伏。
但里面孕育着一个生命。
姜蔓暗淡的眼眸缓缓绽出亮光。
她原本只是猜测，从家里赶过来的时候太匆忙，没来得及看验孕棒上的结果。
没想到真的怀孕了……
她脸上的欣喜毫不掩饰，聂峥将烟点燃，抽了一口，“你很开心？”
姜蔓闻言抬头看向他，男人的脸被白色烟雾氤氲，精致立体的五官被光线衬出一片阴影，越发显得清冷矜贵，高不可攀。
她脸上的柔色缓缓凝固，“聂先生……”
姜蔓攥紧了手边的床单，开始紧张起来。
她忘记了，聂峥要跟她离婚，池知夏怀了他的孩子，她只是他们爱情拉锯中一个用来慰藉寂寞的工具人，他怎么会容忍自己生下这个孩子？
她的神情变化基本都落入男人眼中。
聂峥指尖的烟燃着，他手臂慵懒地搭在椅背上，将烟灰掸在烟灰缸里，“抱歉。”
只有这两个字，没有别的话。
两个字，她就要放弃自己的孩子。
姜蔓摇摇头，脸色苍白，“你不用抱歉……我们离婚之后，就是两个不相关的人。”
她抬起头，“这个孩子也跟你没有关系，我保证离婚后我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可以吗？”
聂峥蹙起眉头，“你想留下它？”
姜蔓嘴角紧绷着，眼神轻颤，她还没开口，就听到男人轻嗤一声，“先不说你生下这个孩子对聂家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你现在的情况照顾姜燃城都很吃力，就算你把孩子生下来，你怎么照顾？”
他的话很现实。
姜蔓一时无言，握紧了拳头，“我会自己想办法，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是在给你自己添麻烦。”
聂峥灭了烟，站起身，“没必要为了一个还没成形的东西给彼此找不痛快，你觉得呢？”
姜蔓嘴唇发白，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她不说话，聂峥也没什么耐心等待，随意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病房。
房门被关上。
姜蔓一下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阵阵轰鸣，都比不上刚才聂峥说的那番话。
那么冷淡的语气，说他们的孩子只是个东西。
心脏某处缓缓凝滞，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