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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主也鲜会考虑未曾执掌戎机的纯粹文官。
身为一州长史,苏青能够接触到的并不算太多,他了解的也只有本州的事。
在他暂时没能接触的地方,天子与宰相的想法在一次次交汇后,化作一道道公文发往帝国的州县和中枢的六部九寺。
庞大而复杂的国家机器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内地的粮草沿着陆路、水路朝边郡输送,朝廷的军器工坊开足马力生产军械,以备战损更换,来自河西的骏马也有组织的朝关内、河东集结,这一切都好像昭示着战争即将到来。
但是……国库有这么多钱粮吗?
苏青看着连绵十余里的船队,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疑问。
自从贞观三年北伐突厥开始,十余年间战事不绝,国库虽不算亏空,但也称得上捉襟见肘,只能勉强维持罢了。
这些年打的仗,全都是远征千里,损耗无算,自京师起运一石,运到战区能够剩二斗便算的上幸运。
一路之上,风沙雨雪,接连不断,有时粮道不用敌人劫掠便会断绝,大多数时候,唐军面对最大的问题都是这些无形而又可怕的敌人。
从京兆运往胜州的军粮还有黄河可以行船,而离开了水脉覆盖的长城沿线,整个远征军的后勤便只能靠牛车马车,一车一车的输运,损耗之大,难以想象。
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苏青安慰起自己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己不过是一州长史,又何必操宰相的心呢
“那位天竺郎君如何了?”
轻咳一声,苏青询问起陈昊的情况来,他对这名来历诡异的天竺归客,心中颇有些好奇,又隐隐有些期盼。
“回主人,已经睡下了。”
“既然如此……把怀德叫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