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住了。
过去那些年，她循规蹈矩，不行差踏错一步，努力做好穆家嫡女这个表率，唯一的叛逆，便是蒙着面纱，跟着师傅偷偷去到乡下为贫民看诊，提炼医术，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即使辛苦，她却很开心。
而这一刻，穆歆的手搭在萧瑾之的手腕上，她察觉到了他不正常的脉搏，一会儿跳动的厉害，一会儿又丝毫没有起伏，像是没有了脉搏，浮浮沉沉。
穆歆眼中闪过一道凝重，师傅说过，一个人身体的好坏，火脉，寒脉，毒脉，虚脉等等……都可通过把脉探出一二，而此时萧瑾之的脉搏，却分明是毒脉之相。
而且根据脉相来看，他的毒已经埋在他身体里很多年了。
一个受尽荣宠，身份尊贵的玄王，体内怎会有毒？
穆歆为自己发现的这个事实感到震惊。
但这不是她关心的。
但这一刻，她知道，她有了筹码，她的命保住了！
萧瑾之久久没有说话，眼神一直在看穆歆，目光冰冷，跟他身上清绝的气质吻合。
“所以呢？”
良久，他薄唇微动，反问道。
“臣女能救你。”
穆歆道，只有五个字。
萧瑾之身后两名属下俱是看向她。
萧瑾之没说话。
这个人似乎话很好，身上总带着一种将人隔绝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喜怒都藏在那张银色的面具之下，让人窥探不到他真实的情绪。
就好比此刻，他体内的毒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生命，这一点儿他是绝对知道的，但自己说能救他，他的情绪却是连半点儿波动都没有，给她一种生死都不放在眼中的感觉。
别人的生死，包括他自己的生死。
果然下一刻就听萧瑾之一声嗤笑，接着出声道，“你觉得本王需要？”
他声音很轻，手下用力，窒息的感觉再次传来，穆歆的眼前再一次发黑。
这萧瑾之果真不在乎他自己的生死。
穆歆睁大眼睛，满目不甘，眼角悬着大颗大颗的落下，下一刻，脖颈上的手劲儿却是一松，随后萧瑾之的低沉暗哑声音擦着耳畔响起，“你不是明婉悦，你是谁？”
一句话落下，穆歆的身躯陡然一僵，一瞬间脑子嗡嗡作响。
她刷的抬眼，便对上萧瑾之那双深邃幽静仿若看穿一切的双眼。
穆歆一颗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