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
如同她与灏染之间的鸿沟，大抵是过了万年岁月，都无法改变。
月筝将玉簪收回锦盒之内，看到旁边放着的一叠书信，下意识拿了出来。
“花朝节，师尊带我去仙界赏花，亲手为我摘下一株万年不败的桃花。”
“月明节，师尊带我去人界灯会，我们一起放河灯猜灯谜。”
“……”
每一封书信，都是她对灏染的独白。
书信之下，还有几张被撕成碎片的画像。
画中人，是月筝和灏染相处在一起的场景。
纵使可以用神力修补好这些普通纸张，但月筝却只是用凡间最笨拙的浆糊粘黏整齐。
唯有那一道道触目的裂纹，才能时刻提醒她——
那些美好时光，皆是再也回不去了的过往。
翌日。
天后喜迎寿诞设宴之日，月筝带着寿礼前往九重天。
云雾缥缈，仙鹤绕天喜鸣。
云霄殿上，月筝将贺礼给予主座上一身华服的天后。
“此桂花露是小神以千年朝露和初生桂花酿制而成，愿天后寿与天齐，福泽延绵。”
天后拂袖接过，举止尊贵淡雅。
“月神有心了。”
月筝回了宾座，看着一众热络聊天觥筹交错的神仙，隐约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她天性不喜热闹，坐了没一炷香时间便起身去了御花园净心。
花园内，百花齐放，尤其是桃花灼灼，映得满园仙气怡然。
月筝走向桃林，看着开满桃花的树枝，忍不住伸手采撷。
“住手。”背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月筝手一顿，呼吸也跟着紧滞了几分。
是灏染的声音。
她定了定神，缓缓转身。
对面的灏染一身玄袍，身姿挺拔，眉眼冷峻。
月筝看着他，扬起一抹静谧的笑：“师尊，别来无恙。”
这样一次佯装不经意的重逢，她等了整整一万年。
灏染的视线落在她尚还扶着桃枝的手上，声音清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他以掌化力就要将月筝带回云霄殿上。
但月筝拂袖一阻，生生挡住了那股神力。
“灏染，别来无恙。”她有些晦涩地唤出了他的名字。
灏染微顿，嗓音暗沉：“一切如旧。”
月筝看着他熟悉的眉眼，还有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晃神。
一切如旧的是人，还是心……
她正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