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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热好的粥放在桌子上,关好门,向着云深之处轻轻叩别。
天色不早了,晚霞垂下来,他背了一个用小时候的衣服做成的包袱,包袱里面放着的,依然是衣服。
他要走了,是去庚朝的都城,三千里之外的临安。
三个月前,有一个骑着青牛的老人上山,和他有这样一段对话:
“天冷了,您回去吧。”
“回去?去哪儿?”
“回家。”
“我以天下为家,哪里不是我的去处?”
“天下是什么地方?”
“天下便是你能看得见的地方。”
“那西山便是天下啰。”
“非也,老夫寻因而来,想找一段故事,天上的星星告诉我,这个故事从西山开始,消散于天下。”
这便是故事的开始,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千年前的某个茶馆,发生在三千年后某个人的梦里。我想把它写下来,于是我找到一只枯笔,蘸了胭脂和血,刻在自己的皮肤上。我把它夸张化,再加以卑劣的篡改,讲故事的人换了几批,而故事,也终于不再真实。
西山南十里外,有一座小镇。
“我要镇上最快的剑。”
李丰年挠了挠头,从里屋拿出一把铁剑,锈迹斑斑。
“当年俺爹用它杀人,现在俺用它杀猪,嘻嘻,可快了,一下一个。”
这剑不合适,把它插到剑鞘里还会向外露出一截,但滕子京还是买下了这把剑,背着它向南去了。
蓝山下,有一片洼地,雪河在这里绕了个大弯,露出后面的一座城。
雪城,耶律人擅于经商,世代居住于此。
滕子京是秋天离开的,到了雪城已经是冬天了。
“不行不行,河里都冻住了嘛,怎么能开船。”船老大摆了摆手,拒绝了他上船的要求。
滕子京已经走了两个月,从枯黄走到了霜白,现在他觉得很累,如果不能离开的话,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可以。
沿小街西行百二十步,大红的店招打在风里。
敢醉否?
这是店家的招牌,黑色的板木上,刻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