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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会这样,我也不知道。”
说着,他袖中的手摩挲着木梳:“于凛月和你而言,我都是薄情之人,若我们真的成亲,那只是一错到底。”
江梦云看着面前满眼坚定的裴厌辞,心里又是气又是恼。
原以为裴凛月死了,她和裴厌辞就能安心成亲,没想到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半晌,江梦云越过裴厌辞就要走。
行至房门处,她突然停住脚道:“裴将军,即便你想着裴凛月也无用,毕竟她已经死了。”
这话像刀刃划过裴厌辞本就疼痛的心。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他眼眶酸涩。
他何尝不知道裴凛月死了,只是心中那丝牵念,让他不能释怀。1
万千后悔,都成了无尽的遗憾。
次日。
天刚亮,裴厌辞便来到裴凛月和裴父的墓前。
他看着裴父的墓缓缓跪下,慢慢烧着纸钱:“爹,厌辞不孝,没能保护好凛月,让您在九泉下也难以瞑目……”
话至此,他似乎连看裴凛月坟墓的勇气都没有了。
裴厌辞就这么跪着,直到纸钱烧尽了都没起来。
没一会儿,本就阴沉的天飘起了雨。
一阵脚步声由近至远。
裴厌辞侧目望去,见一袭苍色长衫的谢景玉撑伞而来。
谢景玉停在裴凛月面前,凝着碑上的名字,眼中满是怜惜和悲悯。
“你可曾后悔?”他沉声问。
裴厌辞怔了瞬,缓缓起身:“悔不当初。”
可纵然再悔,裴凛月也回不来了,这种刻骨铭心的悔,终究会伴随他一辈子。
半晌,裴厌辞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谢景玉看着裴凛月的墓碑,长叹一声:“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雨幕中,裴厌辞凝着远方的青山,视线渐渐模糊。
他戎马半生,向来流血不流泪。
可这些日子,他好像已经把一辈子的泪都流了,甚至觉得日后受多重的伤都已经不足为惧。
此生最痛,他已经尝过了。
夕阳西下,故人永无归期。
……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苏州,城中人来人往,商贩的喧嚣从街头传到街尾。
裴员外府。
胭脂的香气将床上昏睡之人的意识逐渐唤醒。
裴凛月慢慢睁开眼,模糊中,只看见被风吹起的水绿色床幔。
这……是哪儿?
她拧起眉,只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