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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嘴角又流淌出一丝丝灼目的血色,一颗颗浑浊的血珠滴到他的胸膛,然而她不由地注意到。
他那双不畏惧的双眼火红,除了虚弱流转的魔力以外,至始至终都在看着她——
丝毫没有移开半刻。
她伤了,慌了,疼了,哭了。一滴泪水落入凡间,形成一座偏僻的深山老林里,世世代代滋养着青鸾一族。
那是她对鸾族最后的守护。
而她自己,最终眼睁睁看着他手握着红黑色的魔剑深深插进自己的身体,直至自己的另一截断刃也在他的心口上方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净化的白烟,即将将他腐蚀殆尽。
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可思议,只要凝视着他微笑的眼睛,就不会惧怕死亡。
只听得一声阴柔轻声的“鸾儿”,她甚至没看到他一身宽阔刺目的红衣,是如何一下子滑到她面前。
“唔…”
满口鲜血堵住她的声音。只见他虚弱微笑着,强迫她高高抬起下巴仰望他。
他双臂牢牢裹住她的身躯,用尽毕生的力气抱住她,依偎她,深情款款地用腥红的唇瓣紧紧堵住她的。
炙热的血水流进她的嘴里,呛到咽喉,混入她体内的液体,好似连同所有内脏都在被他的火焰烧灼一般,滚烫热辣。
她难受得整个身体像随时都要熊熊燃烧起来,与他欣慰温馨相拥,最后凝作两尊一动不动的雕像。
他们勾起满足的笑,眼里只有彼此,一同静静消亡,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曾经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大神,目睹风云变幻,熬过一个个春秋,已习惯与时间同行,并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个仙人般死去。
——就好似仙人们逝世时,完好保存了仙体的模样和凡人一般无二。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极为平静。
就连从不离手的青罡剑都被她毅然抛下,径直离开这个她亲自守护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