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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村长的面,刘荷花一身崭新干净的粉红绣花棉布衣,头上还插着两根银簪子。顾文氏一身带补丁的灰色旧布衫,头上只用木簪子挽了个发髻。
不说别的,就冲这穿着对比,就能坐实了顾刚“宠妾灭妻”的罪名。顾村长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了,暗恨顾孙氏这家子眼皮子浅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连累了自己跟着没脸。
可又一想到贵哥儿的前程和整村的未来。顾村长不得不艰难的开口了:
“顾文氏,我们也知道这件事为难你了,可贵哥儿的前途关系到我们顾家村全村的命运,你,要不,就,让一让如何?”
顾悦刚要上去为娘亲说一句就被顾颜拉住了,并向着她使了个颜色:“交给娘!她可以的。”
看着刘荷花一脸大仇得报,农农翻身似的快意表情,顾文氏落落大方的又笑了。
“让一让,着些年我还不够让吗?毕竟未经我正妻同意就让一个大着肚子的妾室进了门,我都没闹到族里把她沉塘了,不够让吗?让她一个妾室穿金戴银的住在主宅里,我一个正妻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我不够让吗?我住在破茅屋里带着两个嫡女连饭都吃不饱,我的手被庶子害伤了,夫家还要卖我的女儿换银子,我没闹到县衙去击鼓鸣冤,我还不够让吗?顾村长,您是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应该知道,我随时都可以把顾刚告到衙门去,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他和贵哥儿会是怎样的未来!您说,我还不够让吗?”
一句句让人心惊的话就那么平静的从柔柔弱弱的顾文氏口中说出来,字字千金的砸在了那几个人的心上。
堂中一片沉默,顾村长又狠狠瞪了顾孙氏一眼,心中把她骂得狗血淋头。顾孙氏从未被顾文氏如此压制过,心中十分不忿,她突然尖着嗓子叫道: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和离吗?”
其实她很想说“被休”吗?但是一想到那句宠妾灭妻,就硬生生的把就要出口的“被休”俩字改成了“和离”。
等得就是她这句话。
顾文氏沉默了,屋子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顾刚一直未开口,这会儿心里却打起鼓来。他很矛盾,她希望顾文氏不同意和离,可不和离他的贵哥儿的大好前途就没了,他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