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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精神有些萎靡,接连经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便是铁打的筋骨,也要锈上几分。
“我听闻那些掌柜又上门了,还是傅青山带的头?”沈老太爷语气虚弱,双目紧闭,“沈家又没说赖账,这才几日就急急地上门,是欺负我沈家没人了!偌大的沈家还在,我老头子也还没有入土。”
杜且觉得无可厚非,早晚都是要来的,“姑父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他来或不来,沈家一样要还钱。这些人能仅凭一纸契约,就敢往商舶上砸钱,还不是因为那是沈家的船,还有翁翁您的最后那点薄面。”
说白了,沈严之所以能空手套白狼,还不是因为他是大海商沈家的长房长孙,靠的是沈老太爷年轻时叱咤海上贸易的威名。沈严若是出了意外,沈老太爷还在,沈家还在,不怕要不到钱。
正所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可能是沈老太爷一生过于平顺,每次出海都能顺利返航,一次次地缔造神话。以至于他的儿子沈四海、长孙沈严,相隔十年两度出海,皆是折戟沉沙,命丧大海。以至于沈家内耗严重,一蹶不振,不复当年。
沈老太爷长叹一声,“我沈家的家底没剩多少,容儿明年还要秋闱,他是我长房最后的希望。”
沈家虽说是一方富甲的大海商,但到底是商户出身,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等。沈老太爷只有一子沈四海,十年前出海死了,留下二子,沈严从商,继承家业,而沈容则送进书院,十年寒窗,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只为保沈家香火不绝。眼下沈严身死,沈容成了长房唯一的希望。
杜且微微蹙眉,“妾算过了,沈家还有四艘商舶往返于泉州与南洋、近二十艘商舶适用于近海贸易,只要每年都能返程一艘远洋商舶、十艘近海商舶,此间租凭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尚能维持沈家日常的开销。”
沈家没有人可以出海贸易,但商舶还在,海上贸易的巨大利润,总能让人忽略其中的风险,前仆后继,铤而走险。因此,商舶租赁成为沈家维持生计的途径之一。
“沈家还有一船坞,可以接造船的委托,足以让小叔的仕途一路平坦。”
沈家有多少家底和能耐,杜且一清二楚。
沈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