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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三方围剿镇北大将军府余孽,将军夫人秦如月听闻消息触柱而亡,皇帝宽厚仁慈,留下郁将军子嗣,次子郁秦,小女郁蝉,幼子郁离下落不明,长女郁娟因已出阁不受牵连,其余将军府人员统统被残杀殆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郁秦入宫为宦臣,太子念其才华出众,收于身边。郁蝉入奴籍,入雍成侯府。
二月廿二,距离镇北将军府被屠已有月余。
夜里,雨声风声大作,雨越下越急,雍成侯府清嘉院,廊檐下都是晚上收回来的花盆。
小世子凌却是个痴儿,十四五岁的年纪,心性却像幼童一般,平时笑呵呵的,什么都不在意,下人冲撞也不愿意责怪,只是痴人必有癖,小世子唯爱的就花。
满侯府都是他种的花。
从异域玫瑰到国色牡丹,从稀松平常的路边小太阳花到价值连城的墨色兰花,更甚者,还有那些奇奇怪怪,放在现代都没人相信存在的花,整个雍成侯府,因为他,都得改名叫花侯府。
郁蝉在一旁小榻上听着小世子绵长的呼吸声,却半点没有睡意。
将军府刚被屠那几天,仿若是梦一样,大悲之后如同行尸走肉混混噩噩,过了一个多月,记忆却如同潮水一般涨起,那一夜的所有细节都在一点点浮现起来。
太痛苦了。
就算前世,被急速而来的货车撞了,整个人被碾成两半,意识清醒地感受疼痛,快要死掉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过。
郁蝉是胎穿,上一世在现代,父母给她钱却不给她爱,她可以无所谓地选择放手,心中半丝牵挂都不留。
可是这一世不一样,这一世的父母兄姊给了她个美满,却又被一并收回,比之上一世痛苦百倍。
郁蝉躺在逼仄的小榻上,看着房顶,眼底酸涩,手也很疼。
她不信阿父会叛国,至少不会丢弃他们去投敌,她也不信阿母会自杀,阿母虽然温柔但是性格坚韧,怎么会不弄清楚真相就触柱而亡,她也不信她的阿兄,她最张扬最风流的兄长会被……
今年倒春寒,那时郁蝉刚刚被调进雍成侯府,身为逆臣之女,在哪都不受待见,被分到后院做洗衣婢女,即使身边也都是奴籍女子,可是她却天然的陷入道德的深渊,所有人都可以欺她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