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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的只有画卷,听别人说,额娘性子是极烈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额娘嫁给阿玛之后,额娘的性子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后来,额娘生下来我,才终于开心的笑了。只是这一切不过一年,额娘就去了。额娘夙愿是把她葬在蒙古,她出生的地方。可是,身为阿玛的夫人,怎么可能随心所欲,被葬在这里……”
我心内一悸,明知道他现下好端端的站在我的身边,仍是偏头看了看他。
他忽的想起什么,问道,“你是蒙古姑娘,怎么会说满语?”
我咬了咬唇,道,“我额娘是京城人,是她教我说的满语。”我并未提及过多,他也不再问了。
我吐了口气,把手伸了去,对着他笑了笑,“走吧。”
心情畅快,和十三爷一路取笑玩耍,又采了大捧的紫云英,待回到帐中,天色已经擦黑,各间帐篷里都已经飘出热气腾腾的饭香。
和十三爷挥手再见,轻车熟路一径向阿爸额娘的毡房跑去,刚到门口,早有眼尖手快的侍婢打起帘子服侍我进去。
我嬉笑着向上首的阿爸额娘福了福身,笑道:“婉儿给阿爸额娘请安啦!”
阿爸看我进来,早就笑颜逐开,乐道:“我的小孔雀这是打哪儿回来啊,瞧把你高兴成这样!”
我眨了眨眼,也不答话,挤坐在额娘身旁,诌媚地把花举到了她面前,小心道:“额娘,送给您,还喜欢吧?”
额娘淡淡一笑,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不闻喜怒,道:“喜欢。你又跑到哪里淘气去了,这个时辰才回来,下次若再晚归,可不等你开饭了。”
我虽听着额娘语带嗔怪,心情仍然是大好。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最希望额娘高兴了,明知道她是个冷性子,可总愿一昧地哄她开心,大概是十三爷的故事感动了我,她稍稍一笑,我比得了什么都开心。
有时见她失神的靠在帐口望着碧空旷野,半天不言语;有时又会坐在矮几旁,一遍又一遍地伏案临着沈大家的字,写罢又揉掉,雪白的纸团滚了满地……
每当这时,我的心也会皱缩起来,莫名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