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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栽种之时又逢酷夏,三两年了都未见生个嫩芽,就连专门料理园子的花匠都说养断了根,若非三姑娘护着,怕是早就当柴火烧了。
然现如今再看,那枯败的枝桠上竟颤颤巍巍的生了几朵花出来,春寒料峭里小心翼翼的舒展着,不由让人生出几分怜惜。
苏歆宁披了一件大毛裘衣站在树下,白嫩玉手轻浮花瓣,嘴角露出一个久违的笑意,大梦一场,死而复生,她的海棠终于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姑娘快进屋来,一大清早的仔细着凉!”明玉和着手站在屋檐下冲苏歆宁道,那怕冷的样子看上去比苏歆宁这个做姑娘的还要娇弱些。
明玉是跟着苏歆宁一起打南边过来的,住了几年还是受不得北方的寒凉,等苏歆宁一进屋就把门关的严严实实,抱住了手炉就不撒手,“姑娘你怎么就不怕冷呢,这遭瘟的天儿我可受不了了,南边这会子都已经脱了袄子了,这边竟是比寒冬腊月还要凉些。”
苏歆宁不在意的笑笑,沏了杯茶端在手心里,“楠哥儿那边可有动静?”
明玉切了一声,“岂止是有动静,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我就不明白了,五哥儿自己贪玩落进了冰窟窿,又关我们什么事,非要说我们枯死了的海棠作妖开花不吉利,赵姨娘哭着喊着要把我们园子里的海棠给烧了,倒是非要这般哥儿的痴傻症就好了,我看回头真砍了这海棠,她那宝贝哥儿还傻着,她要怎么打脸。”
“不奇怪。”苏歆宁有一搭没一搭的嘬着茶水,“赵姨娘卖尽风姿就得了那么一个哥儿,平日里有个磕碰都要闹着请太医来瞧,今次这般岂能安稳的了。”
“那也不能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啊,姑娘平日里与人为善,又没得罪谁,柿子专挑软的捏吗!也不知道老爷怎么会纳了这么个妇人,要是老夫人在,还由的一个姨娘来欺负我们姑娘!”
“京都的天,你总是要适应的。”苏歆宁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方才那样的话,是万不能再说了。”
其实苏歆宁心里清楚,海棠的事纯粹就是借题发挥,看她不顺眼才是真的,这些事她早都习惯了,但再不济她也是苏府的嫡女,没有连种棵海棠都要瞧人脸色的道理。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