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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计划,练兵数载,他不是甘于寂寞的人,如今勋名功业近在眼前,岂有坐视的道理。然则他内心对皇帝也有戒惧之心,当初设立策军,无非是想借助自己来削弱韩雍章绍如等人在军中的影响力,如今成效初现,此时出兵平叛,倘若凯旋而归,难保自己不会步其后尘。天策军训练经年,冯聿林自信其实力,只是这一支子弟兵,是他权力地位的保障,自然也不愿意有什么闪失。就在这权衡之际,冯聿林想到自己的一位幕僚冯仲,他是冯聿林五服之外的族亲,此君在营中多年,但平日里除了自己分内的公事之外都只闭门读书,甚少应酬,才具过人而功名心淡,因此在部属之中颇受冯聿林的敬重。值此一念富贵穷通之际,冯聿林觉得不妨问问这位幕僚的意见。
于是冯聿林让众人先退,独自去访冯仲。独处军帐中的冯仲,此刻全副精神都在文牍之间,有人近身都未发觉。冯聿林亦不打断他,只等他慢慢料理公事,一晃竟是两个时辰。冯仲觉得天色已晚正待起身,入眼发现冯聿林站在堂中,不免惶恐。
“大帅何时到访,卑职有失远迎。”
说罢便要行礼。冯聿林见状,一个箭步上前顺势扶住道:“世兄何需多礼,勤劳公事,原该是我谢你。”
冯聿林极少称这一声世兄,冯仲料他必是遇到了难题,前来问计的。待到冯聿林将来龙去脉说了,冯仲思量片刻,有了计较。
“眼下辽东的情形是很清楚的,叛军势如破竹,倘若姑息,必成燎原之势。仅以地利而言,如今最靠近边关的,只有禁军。何况数年来开支的军费甚多,虽然燕王殿下用人不疑,但朝野内外,疑惑这练兵实效的人也不再少数。只一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便是很堂皇的理由。大帅想要继续在新城高卧,恐怕不容易。至于天策锋芒,不露也是露了,再韬光养晦,倘若碰上哪位御史,不讲情面,弹劾天策军怯战,大帅可就被动了。”这一番分析入情入理,冯聿林不禁折服,而冯仲则言有未足。
“只是天策自成军以来,未曾一战,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新锐之师虽无暮气,却少经验,将来胜负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