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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贪图湘儿那点钱。府里人人都惧怕公主,怕被公主剪舌,所以才不敢说。
湘儿抬头看这屋子里的家具陈设……不像皇宫,应该是公主府没错。
大红色的床幔,再加之窗棂上的喜字,茶桌上一对尚未燃尽的龙凤红烛……
湘儿后背一凉,忽地想起一桩更为要紧的事。
“糟了!”
春蕊正在续杯,忽听到湘儿的惊呼,霎时跪到了地上。
她活像是只惊弓之鸟,慌慌张张地爬上前,低着头,脊背胆颤地问:“公主……可是水太热了?陶太医特意嘱咐过,说您刚醒来不能喝凉的。”
看她吓得那个样子,湘儿抚定心神,嫣然浅笑。
“春蕊起来吧,我不是说你。”
“不不不,春蕊不敢。”春蕊双腿抖成了筛子。
“那我有事要问你,你起来,我们好好说说话。”
春蕊吓得要哭,磕头如捣蒜一般:“公主,春蕊知错了,春蕊再也不敢了,求公主不要杀春蕊,春蕊家中上有老下有小……”
湘儿:……
怎么办,就让她跪着说吗?
湘儿也当过侍婢,知道当侍婢的苦,不要说是公主府里,就说是平常百姓家,人人都务必要夹着尾巴过日子。
公主府也没人对她们好,公主性情阴晴不定,常常笑里藏刀,湘儿初入府时不懂这些,也没少被嬷嬷们杖责、罚跪或掌嘴,日子久了,再加之死过一回,她这才渐渐地看透了一些,想来春蕊的体会应该是比她更深。
“我只想问你,现在是初几。”湘儿放轻了语气,也没再让春蕊起来,生怕再吓到春蕊。
春蕊眼含着泪,迅速抬起脸回话又低下:“回公主,公主昏睡了一夜,已经五月初二了。”
湘儿记得清楚,前一世,公主与驸马是嘉元十一年五月初一成亲的。
那茶桌上的龙凤红烛格外刺眼,原来是昨夜大婚,难怪还未撤呢。
真没想到,她上一世眼看着公主被驸马杀了,前脚还在幸灾乐祸,忍不住翘起了尾巴,拍手说杀得好杀得好,后脚她便是成了公主,而且也嫁给了同一个驸马,五年之后,若驸马还想当皇帝,那她身为皇帝的女儿,有活路吗,应该也还是难逃一死……
那能不能不要砍头,她想要留个全尸,而且砍头也不好看。湘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