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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身道袍各处逛去。在这禁中,给人瞧了,只认你是个内臣。”
“你这张嘴是真坏呵,怪不得仙韶的殷司乐要撕你的肉吃!我是听南班的人说,学士们都穿这个,就做了身穿着玩儿的。”他气的咬牙切齿。
“哦,是这个缘故呀。我也做一身,也不消看书写文,便捡了个现成的学士来做。”我故意拉长了声儿道。
“我把你这坏了嘴的,专会消遣人!”他合身把我放倒,呵了手,狠命来抓我的痒痒肉。
“季玉兄,我再不说的,你饶我这一回吧。”我受不得他做弄,一壁躲闪,一壁告饶。
他笑道:“看在你这声季玉兄的份上,就饶你这一回。”
他说着放开手。把我拉了起来。
“我带了新鲜的芋头栗子来,你这儿笼着火盆儿,正好烤熟了来下酒。”七姐把手里的绢包儿指了指。
“好啊,天气这样冷,正好吃些酒暖暖身子。” 我应道。
一人端了个小兀子,围了火盆坐了。我把火盆上头的罩子揭开,用火筷子夹了熏香的银隔火儿出来收了。
七姐便解开手里的绢包儿,拿了栗子芋头一个一个埋进灰里。
张琼起身,提了酒注子过来,一手拎了小铁架子,动作利落的插进灰里。架上注子温着酒。
温酒的空儿,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这样的天气,各阁里倒还好过。內尚的职官例里的碳也够用的。只是可怜值宿的学士们,锁院草诏时还有些赏赐。不然,连酒都没得吃。冷清清的,好不凄凉!”张琼道。
“是啊,这样大的雪,有的人吃酒赏雪,还有没棉衣薪碳的,指不定怎么煎熬着呢!”七姐儿道。
“京中的还好,官家会降旨恩恤,没听说有人冻死的。” 我道。
“小宋写了首诗给我,现在念来倒是应景儿。”张琼说着便吟道:“银砾欺春乱眼来,重阴万里压平台。
光沈后牖将飞瓦,艳补南枝已落梅。
池曲平翻冰共泮,山腰未积玉争颓。
长安并长旗亭價,蜀女当垆自涤盃。”
“这是抱怨酒价贵呢。”我笑道。
“还有人抱怨玉堂冷清呢,我念给你听听。”张琼笑道。
“ 雪压宫墙锁禁城,沉沉楼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