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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又渗血了,给我重新清理一下。”
男人看了一眼她那再不处理就要愈合了的伤口,跪着没动:“府中有郎中可以为您效劳。”
开口时,清朗的年少音里透着与年纪并不相符的沉稳。
管聘嗤笑一声:“我难道不知府里有郎中?我就是要让你给我包扎,不行么?”
男人依旧没动:“奴粗手粗脚,恐弄疼五小姐。”
话里推三阻四的意味实在明显,惹得管聘略微不悦地蹙眉,用足尖顶起了男人的下颚,将他的脸勾到了眼前。
男人从未见过如此阵仗,被吓得浑身一僵,视线顺着她的伤腿寸寸上移。
直到与她倨傲的目光相接。
她屈臂后仰着身子,轻佻地动动脚趾搔着他的下巴,偏头笑得莞尔:“哪只手敢弄疼我,我就剁了你哪只手。再敢废话一句,我还要拔了你的舌头。你动是不动,嗯?”
在今日之前,她还不是管聘。
她本是暗卫营里无名无姓的死士,因为有着几分姿色,被上头挑选出来去给藩王虞亭礼做侍妾,任务是接近其并刺杀之。
谁曾想,她千里迢迢地去到他府上,还没准备实施拟好的一系列计划,当晚就被他揭穿并处以了极刑。
她死得草率,却并不痛快。
他命人敲碎了她的腿骨手骨,生拔了她的舌头挖了眼,活活折磨她三天三夜才肯让她断气。
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在敌人的手中栽得如此彻底。
再睁开眼,她就成了言官管恒家的庶出女儿管聘。
管聘其人,她生前曾有过几面之缘。
其中一次是在某年的琼林宴上,当时的管聘已经贵为一代首辅夫人,周围群婢拥簇,好不威风。
不过那时的她并不知晓,这位风光无限的首辅夫人,出阁前居然只是区区四品言官家的一个庶出女。
片刻的沉默,男人偏头躲开了她的脚,妥协似的到床头边拿了金创药和烈酒,面无表情地为她清理伤口。
烈酒擦拭过伤处带起一片火辣的灼痛,她皱眉倒吸口气,一脚蹬在了他的肩膀上:“嘶……这么疼,你是在蓄意报复我吗?”
男人是不是蓄意报复不好说,但她的确是蓄意在找茬。
因为眼前这个人,正是前世那位让她不得好死的罪魁祸首。
今日晨起,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