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思转过身，淡淡道：“是，我让人去警告了她。”
大街小巷，沈云川和清倌李清婉的风流韵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如今沈云川刚入内阁，正得圣宠，此事若是传入宫中，只怕会惹的龙颜震怒。
话落，她抬眉看向沈云川：“云川，你以前不去那种地方的。”
“不可理喻。”沈云川径直与她擦身而过。
程静思细细地品味着这四个字，心一阵阵的抽痛。
她按住了心口，这时一个雪白的身影忽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是雪球，一只波斯猫。
是八年前沈云川不远万里从西域带来送她，说这只猫的眼睛像极了她，清澈明亮。
如今猫已经老了，不似从前活泼，他们二人也不复当年了。
雪球朝着不远处轻轻‘喵’了一声，程静思循声望去。
桌上是早已经凉透的药婉。
程静思自幼体弱，一直靠着汤药调理。
“雪球……谢谢你……”她轻轻地摸了摸雪球。
她还记得，从前的沈云川一日不亲自见她喝药，便寝食难安。
可不知从何时起，对于此事，他再没问过一句。
也是，他现在手握重权，是锦国开朝以来最年轻的阁老，是无数女子倾慕的对象……
可却早就不是当初清晨策马，踏着晨露，去城外为她折第一支杏花的少年了……
沈云川换了一身衣服后，又离开了，就连看到桌上的药碗，也是一脸的冷漠。
终归这次是碰到了他心中那个不该碰的人……
一夜没睡。
翌日清晨，侍女小桃匆匆而来。
“郡主！”
程静思抬头，轻声道：“怎么了？”
“刚才府中的下人出去采买，听到外面到处在传……在传……”
“在传什么？”
小桃犹豫几番，如实禀报：“说您不能生养，仗势欺人，恶毒善妒，肆意欺压无辜百姓。”
体弱……不能生养……善妒……
句句属实，也字字诛心。
程静思低下头没有说话。
小桃却愤怒至极：“当年若不是夫人您执意要下嫁来到沈家，沈家哪有今天！如今飞黄腾达了，大人居然……”
“小桃！”程静思皱了皱眉。
小桃自知失言，只好讪讪住嘴。
程静思摸了摸怀中的雪球：“没关系，等过些时间，就没事了。”
这些年，妒妇的名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