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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结果——双重人格。
他的眸色慢慢恢复如常,抬手,低语:「你好,病友。」
我握住他递向前的手掌,笑着回应:「你好。」
兴许是病情拉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们从最开始还有所保留的状态变得知无不言,我们像是瞬间成为认识十多年的老友。
我们谈自己的童年遭遇,揶揄对方哪里不如自己惨,谈最开始发现精神状态不对劲的情况,谈第一次去看心理医生,以及第一次被人发现病情被不认同的情境。
我们谈了很多,说起来时语气多半调侃,像是云淡风轻。
可事实却远没有我们说得这么轻松,那段过往就是灰色的,是处于自我怀疑阶段,是处于高度敏感和惶恐阶段,但庆幸的是,我们都挺过来了,所以才会在这遥远的国度相遇。
当晚,我们吃完饭,沿着街道往酒店方向走。
兴许是酒劲上了头,我抬头看着盛满繁星的天空,站在原地高呼:「去TM的!」
宋书年站在我对面,笑着学我,他也抬头大喊:「去TM的!」
一声声清亮的「国粹」在有些安静的夜晚回响。
有不少街道两侧的店家推开门,露出脑袋往这边看,嘴里说着听不懂的挪威语。
宋书年牵住我的手腕,笑着拉我往前跑。
跑离街道,跑离人群的喧嚣。
我在心中一遍遍重复——去TM的世界!都见鬼去吧!
疯了闹了大半夜,我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望着窗户发呆。
宋书年来敲我的门,同我笑着打招呼,他又恢复成那个亮眼的、阳光的、自在如风的少年。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一起走遍奥斯陆,又转机租车穿过挪威大陆,去斯瓦尔巴,看碧蓝的天,看消融的冰川。
我指着往我们这边跑的白色硕大的毛茸茸动物,惊喜大喊:「北极熊!」
宋书年则惊慌推我上车,光速启动车子逃离此地:「快跑啊!」
奥斯陆的旅行,给了我很多惊喜。
我和宋书年乘坐同一航班飞回北京,在机场要分别时,我掏出口红,在他新买的书封上写下——我叫林星,请记得我!
他接过我的口红,在我装摄像机的黑包外写——我叫宋书年,请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