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站在许凉城旁边，语气说不出的复杂：“她疯了。”
就是因为这么一个疯子，毁了不知道多少人的人生。
许凉城脸色灰暗无比，浑身都笼罩着绝望死寂的气息。
白璃满心压抑，她在这个地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她冲门口的警察道：“王警官，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麻烦你们了。”
门口的听了个大概的警察神情一言难尽，他从警以来见过的疯子不少，但是外表如此娇弱，内里却变态恶毒成这样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
白璃说完疲惫地颔首示意，一点都没有复仇成功的愉快，而是一股从心底升起的难以言喻的无力。
她转身欲走，手腕却被许凉城倏地抓住。
她怔了一瞬，转头看他：“怎么了？”
许凉城依旧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看她，只垂头沉默着。
默了片刻，白璃叹息一声，反手抓住他：“跟我走吧！”
秦沫沫像是被刺激到一般，疯了一般从床上跳起来，“他是我的，他是我的，我杀了你……”
赶到门口的医生护士冲进来按住她，秦沫沫挣扎着，声音凄厉又瘆人。
许凉城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无视着周围的一切，一言不发地被白璃带出医院。
站在路边，白璃难得好声好气问道：“李秘书来接你，还是你自己开车回去？”
许凉城眼珠动了动，嘶哑着声音问她：“刚才你说的三年前，是真的吗？”
白璃一怔，随即松了他的手，神情变得疏离冷冽起来：“真的假的又如何，不重要，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很重要。”许凉城眸中有了波动，“对不起，白璃。”
白璃微微扯了下唇：“我已经听了太多遍这个词，听到厌倦了，这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一个词，许凉城，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许凉城笑了，笑得心如死灰：“对，我不值得被原谅，我应该下地狱。”
事实上，从白璃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就把自己关进了地狱。
白璃心中一涩，有些热热的东西几乎要涌出眼眶，她仰头将泪意逼回去。
“算了。”白璃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秦沫沫已经得到了她该有的下场，我们之间的恩怨，算了。”
不是原谅，是算了。
现在许凉城，心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躯壳。
这个她费尽心力去爱过，去恨过的男人，已经得到了最惨烈的报复。
白璃捂泛疼的心口，再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
那就余生，各自安好。
许凉城看着那个背影，想到白璃曾陷入的绝境心如刀绞，却是却再没有勇气追上去抓住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