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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迎你过门,他不答应,当场抗了旨。”
尉迟夫人声若蚊吟,声音越来越轻。
她极轻的语气落在沈宜秋心坎上,像冰锥,一下一下凿得她生疼。
她这才明白刚刚尉迟夫人不敢轻易开口的原因。
她的阿越,竟已如此坚决。
见她不语,尉迟夫人攥紧她的手,苦苦哀求出声:“宜秋,太后向来疼你,你就看在这十几年的情分上,去替阿越求求情吧!”
沈宜秋恍然回神,堪堪忍下心头钝痛:“伯母,你放心我定会全力相救。”
说完,她又敛了情绪,你沉沉开口:“太后懿旨已下,如今再去求恐怕无用,我先去牢房劝阿越向太后服软请罪,至于她与表姐的婚事……”
说着,她又默了瞬,艰涩开口:“我会找机会帮他求下这门婚事。”
得到沈宜秋周全回答,尉迟夫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叠声谢道:“好好好!就依宜秋说的做,阿越向来肯听你的话,万事皆托付于你了。”
送走尉迟夫人,沈宜秋还站在院中。
小桃将她眼底痛楚尽收眼底,小心给她披上狐皮大氅。
她心疼劝道:“小姐,咱们回屋吧。”
沈宜秋望着尉迟府满院红绸,怔怔开了口:“你去备马车。”
“小姐——”
小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宜秋打断:“听我的,快去。”
见沈宜秋坚决,小桃不再多言,红着眼眶去备车。
半炷香后,近郊地牢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沈宜秋在小桃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她抬头看了肃穆的青灰色高墙,身形一滞。
小桃扶着她的手紧了紧:“小姐,要不这事还是让咱家少爷来办?”
“此事不可惊动兄长。”沈宜秋压下心头慌乱,轻叹一声。
她轻轻推开小桃的手:“你就在此地等我。”
不等小桃再拦,沈宜秋便拿着将军府的令牌,令守门的狱卒打开大门。
沉重的门被推开,几道阴风从沈宜秋脸上刮过,她定了定神,缓缓昏暗的牢房里走去。
寒意刺骨,沈宜秋扶着潮湿的砖墙缓步前行。
许久后,她才看到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背影。
沈宜秋试探着,唤了一声:“阿越?”
阴沉牢房里,只穿着雪白里衣的尉迟越闻声回眸。
四目相对,沈宜秋加快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