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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的照拂下,那一簇簇被汗水晕开的水渍,清晰泛亮。
她合着眼,肤色瓷白,眼皮微微颤抖。
像极了两只生命力孱弱的蝴蝶,扇动着柔软的翅膀。
又梦见谢斯止了。
梦里,他散漫地倚着走廊锈色的栏杆。
月光映在他衬衫下棱致的肩胛骨,漂亮,却凉。
他一言不发,静静凝视她的房门。
邻居侧目,猜测他的身份与来意。
他盘摸着手中的沉香珠,斯文得如同佛龛上的神像:“我来取回,属于我的遗产。”
遗产。
他口中的遗产是什么,没人比许鸢更清楚。
她躲在被子里,手脚冰冷。
五年间,记不清梦过他几回。
每次在梦里见到那张脸,总会让她冷汗淋漓,瞬间惊醒。
清晨,日头耀眼。
许鸢不想起床的想法刚浮出脑海,电话就打进来了。
“徐小姐,我是子豪妈妈,上周和你订了一个三层的卡通蛋糕,还记得吗?”
许鸢一下清醒了,她揉着发昏的太阳穴,礼貌道:“当然,子豪妈妈您好。”
女人说:“你能在傍晚前把蛋糕送来吗?地址我发给你。”
许鸢答应:“没问题,我会按时送到。”
有约好的单子要做,不能赖床了。
许鸢挂上电话爬起来。
她脱掉湿透的睡裙丢进脏衣篮,在衣柜里找了条白色棉裙。
衣柜一侧是落地镜。
换上裙子前,许鸢朝镜里瞥了眼。
镜中的女人黑发如瀑,身形纤细。
肌肤像被冬日树梢上的清雪点过一轮,白得刺眼,宛如微弱日头映射下的雪原。只是雪原并不是一片纯白,沿着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下,在侧腰姣好的曲线间,有道暗红的疤痕。
说疤痕不尽然,那其实是个字。
娇嫩的皮肤被锐器刺破。
受了伤,结了痂,伤口恢复了。
可腰线上那个“止”字,却生生嵌入皮肉,与她黏连在一起,成为永生无法摆脱的阴魂。
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某些无法忘却的过往。
许鸢厌倦地挪开眼。
……
花枝镇是个荒僻的小镇。
许鸢五年前来到这,看中的就是镇子的安静。
许鸢来到楼下早点店。
她是常客,老板娘认得她,麻利地端来一小碗鲜虾云吞。
许鸢胃不好,碗里飘着几缕油花,除了一点醋和胡椒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