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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你可以不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顷刻间成为压在他胸口的大石头。
他爱夏漓吗?
贺司屿自问了一遍,还没有得到答案,他的手已经去扭了钥匙,发动了车子。
敬善养老院。
陈烨站在门口,看着贺司屿的车子越来越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夏漓,他这算是承认了他爱你吧。
贺司屿停下车,缓缓走了下来,见陈烨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眼神一凛:“什么事?”
陈烨却道:“真的人如其名,阿应,我现在又有点怀疑了,你真的爱夏漓吗?”
除了逃避夏漓的死,他还有什么地方像痛失所爱的模样。
“别废话。”贺司屿目光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文件袋上。
陈烨似是故意将文件袋背过去,转身往敬老院走:“先去看看夏漓的母亲吧。”
院子里,阳光正好,院子里有不少老人在活动。
下棋的下棋,说话的说话,唯独树下那个坐轮椅的老太太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贺司屿一怔。
他知道赵母年纪大,但上一次见她远没有现在这么苍老。
她的头发竟然全部都变白了,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攀爬在她的脸上。
看起来做夏漓的奶奶都绰绰有余。
陈烨是第二次见赵母,见到此景,他通红的眼眶也泛起了泪水。
一旁的护工说:“老太太这几天一直哭,问她她也不说,前几天我留心听了下她的话,她一直在叫孩子孩子。”
贺司屿喉间一紧,下意识问道:“她女儿呢?”
陈烨看向他,无奈而悲戚。
护工摇摇头:“她女儿快十天都没来了。”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那孩子把老太太什么事儿都处理好了,交了二十多年的费用,拜托院长好好照顾老太太,甚至还给她买了块墓地。”
护工的话说的贺司屿连呼吸都渐渐艰难起来。
夏漓这是什么意思?
第十六章遗书
护工朝一个打拳的老爷子喊了句“别摔着”后,又看向贺司屿和陈烨。
“我在这儿干了十多年护工了,还头一回碰到这样的孩子。”她摇摇头,“简直像在安排后事一样。”
最后一句话让贺司屿猛地一震,背脊都不觉发凉。
不知怎么的,那天夏漓在后院说的“烧给阴间的自己”冲进了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