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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何少申是我未婚夫婿,何家是咱们未来的姻亲,昨天被灭门了!这满门血债,就这样算了?!您忘了齐伯伯当年的仇您是怎么报的了?难道是当官当久了,胆子也小了不成?”季慧语双眼通红,咬牙看向父亲,这年头还未拜堂的姑娘是很少有机会与外男接触的,季慧语虽出身江湖,却也在金都待久了,讲的是官家规矩,与这何少申自然没什么感情,可前后两个未婚夫婿都被灭门,让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如何接受。
“放肆!把你身上的江湖气收一收,这里是金都城,不是江湖!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懂些什么!何府当家与你爹不过是同卿关系,你齐伯伯与你爹是过命的交情!那何少申与你是有婚约,可你才见他几面,哪里就至于为他要死要活!阮灵均是凶手?我告诉你,若是没有皇命,谁又敢在金都城撒野,他一个戍边大将,吃饱了撑的跑回金都就为了杀人?”连着死了两个未婚夫,季慧语生气,季弘衫更是愤怒与心疼这唯一的女儿,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如果和人订了婚,还没过门,未婚夫就死了,会被骂为克夫,如果想再次嫁人,身价就会贬很多,大抵只能做人的小老婆或者下嫁,现如今,自己闺女不光死两个未婚夫,还都是灭门,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
“爹!”看着父亲一瞬间好似老了十多岁的模样,季慧语咬了咬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滚了滚到底没忍住掉了出来。
“乖,好闺女,爹一定再给你找个好婆家,别哭。”见女儿掉了眼泪,季弘衫一颗坚如磐石的心瞬间酸软的化成了一汪水,笨手笨脚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两桩婚事都是他给许的,他现在恨不能一刀捅了自己。
听了季弘衫的话,季慧语惨然一笑道:“爹,您也别难过,女儿不嫁了,这辈子就守着您过日子,给您养老送终。”
就在季弘衫伸着粗糙的大手给女儿抹眼泪的时候,下面突然来报,河东林氏府邸挂出白幡,林氏嫡女林琼如更是一身孝服立于大街正中间拦下了阮灵均的快马。
“什么?除了我竟还有人去拦他的马?哼,杀这么多人,总会有报应的!”听得下人来报,季慧语咬牙冷哼,“河东林氏又岂是好惹的,我看阮灵均要怎么做。”
“不管别人怎么做,现在这种时候,你乖乖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季弘衫武人出身,自知思维跟不上这些老谋深算的士家大族,唯一可凭借的就是对当今圣上的忠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皇上救了他,所以他必须忠诚,也愿意忠诚,故从不曾站队加入朝争,只管关起门来做个直臣,正是这样的作风才让圣上放心将金都防卫这么重要的职务安在他的身上。
金都城宽阔的大街中央空荡荡的,只由远而近传来“哒哒”的马蹄之声,只见四匹军马正飞驰而来,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火花四溅,为首的男子一身戎装,黑色缎面的大氅被风吹的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