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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只有三流公司投资的四流综艺。
综艺主题还是一听就很辛苦的「种地」。
因此参加综艺的其他五个嘉宾,和我一样,都是些娱乐圈查无此人的八线明星。
节目组甚至没给我们互相认识的时间,直接把我们拉到地里头割水稻。
日头很毒,照在手里的镰刀上,光亮得让人心动。
最近我的抑郁症越发严重,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时时自残的欲望。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镰刀靠近手腕,肩膀却突然被人搭住。
「发什么愣呢?还不赶紧割水稻。还等着割完播种呢,你可别想偷懒啊!」
搭在我肩上的手很大,那股无法挣脱的力量,几乎一瞬间把我带回 8 年前那个夜晚。
漆黑的深巷。
高大的男人。
灼热的体温。
恐惧几乎崩断我理智的神经。
我猛地推开他,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男人被我推得差点摔了个趔趄,呲着的大牙僵在脸上,看向我的目光莫名幽深起来。
似乎……还有意无意地徘徊在我手腕上露出的疤痕上。
等我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酸涩,再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目光。
我低下头,苦笑。
他一定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觉得我很奇怪吧。
「被碰一下就吐,她不会是有什么传染病吧。」
「哈哈哈哈哈你是没看到她在学校里走路,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生怕那些男生碰到她,什么自恋玩意儿,以为全世界都喜欢她?呸!」
「我最讨厌这种做作的***,打她!打到她有清醒的自我认知为止!」
影子里,头上的人似乎抡圆了胳膊。
我下意识以为是旧日里那些雨点般落下的拳脚,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面前寒光一闪。
是那把镰刀。
被一双指节修长的手捡起来,递到我面前。
面前的男人笑起来,呲出一口漂亮的大白牙,比镰刀上的光更亮更夺目。
然后我听见他说:
「就算吐了也不能偷懒哦。
「割吧。」
……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同情心的人。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我在他的「监督」下,割完了一整块田的水稻。
累到挤不出半点心思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