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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互相埋怨着,我飘到杜少恒身旁。
我不知道他何时变成了这样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我只记得他从前最是爱笑,从未有过如此高冷的模样。
就连我们分开那天,他也是笑着说他会一直等着我。
如果不是我态度强硬,他当时估计都不会出国了。
我说,我不想耽误他的前程,我只是个绊脚石罢了。
3
我的家庭很复杂,姐姐本是妈妈的独女。
爸爸在工地砸死了,我就是那时被发现怀上的。
妈妈说我来得碍事,她根本养不起我,赔偿款大多都叫她挥霍光了。
她不想要我的,但她连把我打掉的钱都没有。
想了想,她说我来了也好,家里就多了一个干活的人。
我在上初二时就被迫下了学,在大街上发传单。
我只能干些杂活,赚的钱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可妈妈还是把这些钱都拿给了姐姐,她说去了高中的姐姐更需要钱。
我记得当时我常常被别人调侃。
说我生来就是丫鬟命,我就是我姐姐的奴婢。
可就是那样的日子,我的生命也生出了一道光。
那天我去学校给姐姐送饭,发现一个胃痛少年蜷缩着身体。
他躺在学校的长椅上,脸白得吓人。
我当时没顾得手中的饭,我喊不来人,只能亲自带他去医务室。
他虚弱地问我:“小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我没告诉他我没有上学,也许是对上这么好看的人,我的自尊心在作祟。
我没理他,把饭给姐姐送了去。
因为送饭慢了一步,我被姐姐扇了两巴掌。
“看见没?这就是我家的奴隶,她就是专门伺候我的。”
我游走在旁人对姐姐的吹嘘中,黑暗的中我才是那个耻辱。
妈妈因为我回来晚了误了活计,咒骂声夹杂在毒打中向我涌来。
我蜷缩着身体想起那个少年,我问自己值吗?
或许是值得。
因为第二天,我又遇见了他。
他给我带了我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我有了秘密。
我会在闲暇时间陪他一起做题,他也会给我讲解。
虽然我不懂,但我都会很认真地听。
我始终没有告诉他我没有上学的事,他也不问。
他只是用他的方式温暖着我,每次我伤痕累累的时候,他都会带我去医院。
“又是你妈妈打的?”
我点点头,他成了我的垃圾桶,我每次都会把不开心的事情丢给他。
虽然我掩盖了大部分事实,但他都会把我拥进怀里。
“夏夏一定委屈吧,实在不行我让我妈妈领养你算了。”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很温暖,我想如果没有他。
我早就死了。
4
很快便到了他要上大学的时候,他约我出去。
他跟我讲,他要出国了,他愿意让他妈妈出资带我一起出去。
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那时的我生怕自己染指他。
我很想告诉他我愿意,但我知道我妈妈不是好摆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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