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大毛病，就是中午吃完饭有点不舒服。学校老师叫了120。检查说是有点心衰，血压也高。大夫说先住几天院观察下，应该不严重。”
“舅妈，那你们怎么不打我电话啊？”
洛瓷的表哥洛北御在国外做项目，家里就只有舅舅舅妈老两口。
洛瓷从小没有父亲。妈妈去世后，是舅舅舅妈将她带大的。
养育之恩堪比再生父母，听闻舅舅生病，她担心得不行。
“没事，主要是想着你工作忙忙，就没打扰你。”
钟美娟眼神躲闪，态度不明。
这洛瓷心下有了几分明了，喉咙瞬间酸酸的。
她问钟美娟：“在几楼，我想先上去看看舅舅。”
“别！那个，你，你舅舅睡了。”钟美娟一把拉住洛瓷的胳膊，言辞闪烁。
洛瓷原本只是有几分猜测，这下更加笃定了。
胸腔猛的一紧，喉咙里的酸，变成了苦，“舅妈，舅舅他，是不是不想见我。”
钟美娟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你舅舅他本来下午没课的，中午吃完饭，听到有个老师说早上看微博消息，说有人在八卦你们公司老板和秘书的事儿……”
洛瓷怔在原地，迟迟说不出话，耳边只有舅妈源源不断的絮叨。
“瓷瓷，你十岁就来了我们家，我和你舅舅是真的把你当亲生女儿。尤其是你舅舅，他坚持将你培养成才，省吃俭用给你学艺术，让你考名校。就是希望你能有出息，我们夫妻两个也能对得起你妈妈的在天之灵。”
“我们知道姜氏是鼎鼎有名的大集团，你一毕业就能进去，你舅舅其实也很为你骄傲的。可是你做的这个什么私人秘书，和你那个老板……你们这……这又算什么呢？”
“你可知道现在亲朋好友一提起你的事，都说洛大教授家的外甥女，不正经结婚，不好好恋爱，为了贪图虚荣，给人家有钱老板当情妇。你让你舅舅的脸往哪搁？”
洛瓷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舅妈，对不起……”
钟美娟的眼睛也红了，拉着洛瓷的手，语重心长：“其实舅妈知道，我们瓷瓷不是那样的女孩。你对你那个姜总，应该是动了真感情的。”
洛瓷的心脏猛地一抽，更是疼得毫无章法了。
“可是，你也快二十八了，不小了。还有几年青春能耗得起？人家要是真的怜惜你，能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等这么多年？听舅妈一句劝，那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咱们攀不上。你舅舅年纪大了，我们折腾不起了……”
从医院走出去，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洛瓷没有叫车，一路恍恍惚惚走回公寓。
眼前是一片雾蒙蒙的世界，耳中回荡着舅妈的话，沉默振聋发聩。
是姜晟衫的错么？
洛瓷想，从两人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明确表示了不会负责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