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密集的人群和一只个头高大的犀牛后，姜惕抿嘴笑了一下。虽然早已习惯这种奇怪视觉，但还是觉得挺有趣的。
三年前，全球突然爆发变异乙脑病毒，几十亿人口感染，上亿人死亡。姜惕也不幸中招，经历了一个月剧烈的高烧、抽搐等症状后，终于挺了过来。
但医生检查后描述说他还有后遗症，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和幻视。
姜惕并不觉得自己精神失常。
精神分裂当时是有一点点苗头，但很快就压抑住了。
幻视只不过是在他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对方头像会与某些动物脑袋逐渐重合而已，可这并没有影响到个人行为啊，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点惊慌。
他没想到从镜中第一眼看到的自己竟然是一个犀牛头！
短颈灰皮，嘴唇宽厚，鼻子上还有一个粗壮的尖角！两只小眼睛倒是很聚光。
当时他几乎吓得痉挛，好在这一分神，镜中人像马上恢复到他正常的模样：
线条硬朗，五官端正，粗眉大眼，高额头，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后来他用这种方法看过很多人，几年下来逐渐发现一个有趣的规律。
某个人的动物头像往往会很形象地体现出TA的性格特征。
比如老婆杨苗苗，在他眼中是个兔子头。
她真就是在外面很胆小的，从不与人红脸，哪怕自己被欺负了，也要憋着回家拿枕头暴打姜惕。
姜惕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地铁已经快到站了，赶紧挤往车门处。
“哎呀，你干嘛呐？”
突然一阵尖锐的女性惊呼声在车门附近响起。
一个身着黑色职业套裙，个头小巧的女生弯腰贴在门槛边缘，脸色涨红，双手交叉捂着胸部，杏眼圆睁怒对面前一个肥胖高大的光头男子。
光头男个头高大，看起来像个相扑选手。
脖子粗短，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大花臂上有个硕大的“忍”字，眼神戏谑地俯视着女生道：
“个板马的，老子叫你让一哈子，你耳朵聋了听不到啊？老子挨都冒挨你，叫么斯叫。”
旁边一个同样职业着装脸形略圆的女生，一手扶着小个子女生，仰着头据理力争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我们也要下车啊，这么挤怎么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