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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里头写的东西太多,属下直接说与您听。惑大人的手目这两日聚集在博坊交易,原先谈得好好的,说好的帛金已经当面给了人,剩下的也都快借坊内‘斗草’的名义将银子过了明路输过去,可谁知半途杀出了个小白脸,居然硬生生插了一脚,把赌局给破了个干净——这人您也认得,就是那周府对门住的卫拣奴。”
徐达知道这人,或者说整个鼓诃城没人不认得他:“这浪荡子不本来就好这手么?”
“问题就出在这儿。”幕僚说着,拿手一点纸上的黑字,“内应说惑大人气不过,不满此事被个浪荡纨绔掺和了,左右看他一副活不长的样子,就是半路死了也不奇怪,等把这人丢出博坊之后,又派人去打杀了他。”
徐达立马一惊,继而怒道:“什么!谁给他们的胆子……”
幕僚嘴角拧出一道苦笑的弧度:“可没杀掉。”
徐达满头的怒火瞬间化为乌有,他熬了一夜,俨然有些疲倦生涩的大脑似乎是卡了壳,不会动了。
徐达:“你,你是说?”
幕僚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是,惑大人派出去的人都是好手,可偏偏没追上这人,甚至还在追的途中,找不到了那么几个——其中一个方才倒是找到了,是前日晌午跟丢了人,傍晚又派到卫拣奴府上的,已经死了。”
大约是没料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不仅有人敢明目张胆行凶杀人,居然还有这么多事情他不知道,甚至连死了个把人都不知道。
徐达震惊得嗓门飙出了三里地:“死了?!”
幕僚意味深长地扯出一声叹:“是,死了,死透了,一刀就抹断了脖子,手法很是干净利落——就是那杀惯了猪羊的孙大娘,都不见得能有这么见血封喉,半点不带手抖……何况杀的还是人。”
这下连徐大人都无话可说了,这些年“花僚”的生意似乎打了有些人的眼,哪怕是那招人烦的长宁侯已经不在了,可北覃卫的刀迟早得南下,他心里明白这天迟早会来,却没想过居然真会有人一早就盯上了他。
兹事体大,关系到北都里的那位“背靠青山”,半点马虎不得,为了防止意外,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去查探究竟。
于是徐达沉默片刻,又说:“要不……你去寻那惑大人庇佑,请他再派几个人去探探风口——”
“我么……”他一咬牙,“得给弟兄们一条活路,只好亲自去请周府的那位痛快点,趁北覃卫还没跳到明面上来,先自我了断,好交个差……总不能这些年光捞好处,不付出点代价吧?”
卫拣奴听说斜对门的周公子撞了邪祟,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一猜便猜出此事多半和封十三有关。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见对门周公子他娘气冲冲地找上门:“好你个卫拣奴,你难道就这么看着这条疯狗肆意妄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