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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自心口抽出,血洋洋洒洒地流了一地。
就这样,我死了,死不瞑目。
今生我紧闭心门,不再有期待。
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抚平了身上的褶皱,不卑不亢地起身。
声音像冻彻了一般寒。
“皇上为何不问问当日养心殿的太监宫婢?
臣妾将药匣子交到萱妃手上,是当着养心殿外太监的面给的。
药匣子上的封条尚不曾撕破?臣妾哪有机会动什么手脚?
要定臣妾的罪,也要有证据,臣妾方能心服口服。”
我挥挥手,招来了早在殿外等候的太监。
太监们自然是实话实说。
都说不曾看见我动手脚,也看见匣子上的封条确实是贴严实了的。
萧景琰的表情像吃了史一样难看,又拿我无可奈何。
定不了我的罪,嫌疑自然还是萱妃担着。
萱妃哀哀地看着皇上。幕后主使是皇上,她不会不明白。
但萱妃,敢攀咬出皇上来吗?
萧景琰烦闷地揉着额角:“即使是萱妃送去的,麝香也不一定是萱妃放的。或许是哪个宫婢太监与玉嫔有仇。”
萱妃神色松动,目光灼灼地盯着跪在自己的贴身婢女小春。
“你的家人……”
萱妃低低地发出几声微不可查的唇语,暗处狠狠地掐了小春一把。
小春身形一抖,硬着头皮爬到了皇上脚下。
她带着哭腔颤抖地说。
“皇上恕罪,是奴才看不惯玉嫔,私自放了在补品里放了麝香,与萱妃娘娘无关。”
“赐死!”萧景琰不曾低头看过小春一眼,唇间冷冰冰吐出两个字。
小春像一滩烂泥被拖走,脸色灰败。
这场闹剧结束得很快。因为皇上决不会定萱妃的罪。
但是在场的宫嫔谁也不是傻子。
任谁都能瞧得出来,皇上偏爱萱妃,故意包庇。
玉嫔,尚未沉冤昭雪。一个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
皇上,竟如此狠心绝情,众妃不免寒心。
天平的平衡一旦被打破,不愤就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萧景琰固然城府极深,只可惜他也是个关心则乱的。
萱妃是他的软肋。
人一旦被敌人抓住软肋,他就离灭亡不远了。
我的脸上燎出了小水疱。
我对镜自照,像一串蛰伏在脸上的剔透毛虫,煞是难看。
祈安捉下我覆在脸上的手,诱哄般:“娘娘怎么会难看呢?小水疱也很可爱呀!”
他蹲在我面前,悉心地给我涂上草药。
他的眸子灿若星辰,就这样直勾勾地撞入我的眼,勾画我的眉,描摹我的唇。
我从未被人这般打量,忽而有些脸红。
清浅的呼吸带着醉人的气息,修长如玉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鬼使神差,我竟然握住了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四目相对,我尴尬地脚趾扣地。
“咳咳,你的手真好看……”
他勾了勾唇角,亦回握住我的手。
秋风瑟瑟,落叶飘零。
一向身体康健的皇上,受了点风寒,染上咳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