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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来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意外地少,但氛围却和谐得不行。
甚至在这住了四天后,他们还为了我举办了一场欢迎会。
夜里,前院。
晚风卷着叶子低低地打了个旋儿,四个人围着烤肉忙碌,墙外偶尔响起几声车笛,和墙内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刚刚其实已经吃过一轮,但大概是觉得不够尽兴,老板又定了一批肉。
我被他们赶到一旁,美其名曰,等着吃就行。
靠在一张稍远的桌子旁,我喝得有些迷离,看着这样的场面,忍不住露出一个笑。
「住得还适应吗?」
民宿老板走到我身边,循着我的眸光看去,轻笑一声道。
我点头:「很好。」
是真的很好。
这家青旅拢共只住了五六个人,没有勾心斗角,空了就一起吃饭或是约着一起登山看海。
就连平时谁从老家带来了水果特产,也会互相匀一些。
分明初次见面,却熟稔得好似多年好友。
我那颗分手后如浮萍般的心,也因此获得了难得的安定。
「真的很好。」我抿唇,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老板,你很厉害。」
毕竟能让大家这样和谐,他这个老板,肯定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他微怔,复而眉眼也柔和下来,掀唇道:「宋从也。」
「什……」
「姜栀,别叫什么老板了,我叫宋从也。」他重复一遍。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松了肩膀,也看向他:「你好呀,宋从也。」
几句粗浅的寒暄过后,他又说要拿蜂蜜水来解酒,便兀自走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扬唇一笑,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从爱上沈确之后的数千个日夜里,前所未有的松快。
「姜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有人叫我。
脸上被一阵冷意刺激,我骤然抬眸,酒意都被驱散了大半。
嘶——
我低呼一声,入眼的是一杯甜丝丝的蜂蜜水。
下意识抬眸,又对上他浅茶色的狭长眼。
仍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怎么了?」过了半晌,我才记得问。
「电话。」他轻笑一声,示意我看桌上的手机。
玻璃罩被撤离,氧气和杂音重新涌入耳中,我终于记得呼吸,连忙道:「哦,哦,好,谢谢……」
电话被接通。
「喂?」
那头静默一会,才缓缓开口:「姜栀。」
10.
沈确的声音再度响起的时候,我有种恍若隔世的茫然感。
「……有什么事吗?」我垂眸,看着杯身往下滚落的水珠问道。
总不能是突然想起来跟我要个分手的说法吧。
那头沉默片刻,声线和我记忆中一样冷淡:「我爸妈让我们周末回趟家。」
是了,我们相知相伴二十载,五个月前,才将将订完婚。
那天分手提得匆忙,我没来得及通知家里。
沈确应该也是。
思绪里的可能性消失得干干净净,我回神,又骤然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