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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若初回神,缓缓开口:“本宫自己走走,不用跟着。”
话落,她戴上帷帽,信步朝人群中走去。
街上四处都是灯和花,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
沐若初看着,本来沉重的心舒缓了些许。
她停在一架伞墙前,正看着伞上花纹,一个熟悉的称呼忽然灌入她耳中。
“穆云哥哥,你被迫与公主成婚三年,真没有一点动心吗?”
沐若初浑身一僵,她转头,看见了隔壁摊子背对着她的一对璧人。
她看着季穆云抬手,将一束丹桂递给年芸,低沉声音随之响起。
“我可立誓,若我对她有半分情意,就让我不得好死。”
沐若初一瞬面无血色。
但她只是静静的站着。
是啊……她不是一直知道,若不是她,如今那两人应该琴瑟和鸣。
沐若初垂眸不想再看,脚步有些凌乱的转身离开。
她没看见,季穆云在她走后便转身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即对年芸道:“请师妹替我将丹桂转交给老师,我今日还有要事,还需先行一步。”
……
沐若初回到府上便开了酒,菊花酒清冽,正应景。
不过她就没想的是,季穆云竟也没多久就回来了。
看着沐若初眼前的酒杯,季穆云淡淡开口:“公主何时有了偷听的习惯?”
沐若初一怔,没理会这番嘲讽,只说:“你何苦发下那样的重誓?”
季穆云一脸漠然。
“只有违背誓言,才会遭受天谴,而臣,至死都不会爱上公主。”
沐若初心口似被狠狠扎下一刀,连带着喉咙都涌起一股血腥气。
半响,她才说:“如此便好。”
这样日后她死了,季穆云也不会伤心。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语,季穆云陡然眸光一厉,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压下情绪,说起了另一件事:“敢问公主,圣上今晚可提及北疆战事?”
季穆云的父兄都死在与北疆的战场上,他对北疆的恨意比谁都深。
沐若初顿住,下一刻,却见向来矜傲的季穆云竟直直跪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北疆屡犯边境,臣斗胆,请公主准我上战场,扬我国威!”
沐若初眼前浮起三年前季穆云从战场被送回都城,毒发濒死,季老将军痛心哀求她的画面。
“公主,老臣不求他建功立业,只求他安稳一生!”
“老将军,本宫答应你,有生之年,护他周全。”
思绪回笼,沐若初硬起声音:“此事无须驸马操心,去北疆战场的将领,本宫已选定陈将军。”
她又冷冷开口:“今日不是十五,驸马不必来我房中。”
说罢,沐若初拿起酒壶起身便走。
季穆云猛然攥紧了拳头。
他冷声道:“公主真要为一己之私将我困在这牢笼里,哪怕大敌当前也不愿放手?”
沐若初呼吸一窒,她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季穆云看着沐若初的背影,眼里全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