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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还以为鸟鸣,仔细听才发觉是一段旋律,只是这演奏的乐器委实不多见。
谢鹭好奇心起。
她嫁鸡随鸡,嫁给林放之后,对音乐方面也比以往多了一些耳濡目染,不管是西洋乐也好,民乐也好,自诩能说出个七七八八。
可眼下这件乐器,音色呜咽婉转,如泣如诉,既不像洞箫的柔和,又不似提琴的高亢,竟完全分辨不出来。
她拿出手机,想偷偷录上一段,晚上回家后考考林放,看他听不听得出来。
谢鹭循着乐声走去。
假山下一个窈窕的背影,大热的天,她一身长袖长裤不算,还头顶着一条素色大披肩,袜子也不是丝袜,而是棉袜,连脚脖子都盖得严严实实。
谢鹭连一根头发丝儿都看不见,但瞧这身形,貌似是个女人。
曲声戛然而止。
对方似乎也感觉到了谢鹭的存在。
“不好意思,觉得您吹得好好听,就忍不住听了一会儿……冒昧请问,您用的是哪种乐器?怎么我从来没听过?”
那人既没说话,也没回头。
谢鹭以为自己太唐突了,对方才不屑搭理自己,却见那人举起戴着手套的右手,手中握着一片平凡无奇的树叶。
“树叶?您刚才就是用这吹的?”
对方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鹭叹为观止,她听林放说过云南彝族有吹奏树叶的习俗,族中男女老少随手摘片树叶就能吹出动听的曲子,眼前此人竟也能做到,着实令人佩服。
“真是太了不起了!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谢鹭,是新来的小区‘心灵家园’的负责人……您住几零几啊?这么有才艺,以后要是社区搞活动,能不能请您来演出?”
那人一个劲摇头,抬步就走。
“那,刚才有个帅哥经过这里,请问您看见没……”
谢鹭小跑两步,追上那人。
可她没有说下去,最后一个字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那人的脸,那人的脸!
形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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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鹭此生都没见过这么丑陋恐怖的面孔!
那能叫做是人的脸吗?
就像是生产线上被裁坏的皮革,凹凸不平的疤痕就像是皮革上没有对齐的踩线,扭曲地覆盖在皮肤表面,眼睑肿胀,鼻梁歪斜,甚至连嘴唇都只有一半!
饶是光天化日,谢鹭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失声尖叫!
“萍姨!”
张皇的声音响起,有人脚步匆匆奔进竹林。
等谢鹭再度睁开眼睛,只见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彩票小哥站在自己面前,一手护着那个叫做萍姨的女人,一边冲自己破口大骂:“喊什么喊!没见过人毁容啊!没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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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社区中心大楼的主任办公室里。
“不好意思啊,小谢,第一天来就吓着你了。”
一名六旬老人坐在谢鹭对面,优衣库99元一件的花衬衣被他同时穿出了风流和儒雅两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