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帮你卖，只是卖得出去，卖不出去，不好说。”
陈货郎嘴里拿着架子，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自己要把货架挑到县里哪几家大户门口去卖。
程茗染眼中含笑，“只要陈货郎的心不黑，三天之内，我想是一定能卖出去的。”
陈货郎听了，不由一震，拿眼睛去看程茗染。
这一看，他简直吓了一跳。
小丫头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比那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还要好看。
高氏母女是楚老大从乱堆堆里捡来的，指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妾，被主母趣了出去的。
否则，脖子上哪挂得起这么贵的玉。
“小丫头，你真舍得啊，万一程家人找来了，这血玉说不定还能证明你的身份。”
“陈货郎，我没啥身份，我就是我爹的女儿，我先回了。”
程茗染迈过门坎，顿足，回首，“陈货郎，这事你得帮我保密噢，不能让楚家人知道。”
这丫头就这么走了？
陈货郎简直目瞪口呆，连个字据都不要，她就不怕他拿了这么贵的玉跑了？
……
夜色中。
程茗染回头看了眼陈货郎的家，淡淡一笑。
玉中带血，对世人来说是宝玉，但对她程茗染来说，却是灾玉。
丢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回到楚家，远远就看到爹站在大门口探头探脑。
见女儿回来，汉子眼里露了一点光，“真是个野丫头，天黑了还不着家。”
程茗染笑笑，“爹，郎中家有病人，我多留了一会。”
“那边事儿多？”
“再多，我也应付得过来。爹，歇了吧，明儿一早你要赶路。”
楚老大深吸口气，“不急，爹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爹，你说吧，我听着。”
楚老大挠了挠头皮，“在郎中家机灵点，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要是活儿重了，就回来，爹养得活你。”
程茗染心中一暖，“爹，郎中家没啥重活，就是洗洗唰唰，爹放心吧。”
“你娘她……”
“娘怎么了？”程茗染秀眉一蹙。
楚老大憋红了一张脸，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程茗染拭探了一句，“爹是怕娘在家受欺负？”
楚老大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他虽然不聪明，但绝对不傻。这一趟回家，他发现家里人对高氏母女，没有象他们说的那么好。
程茗染眼中渐渐浮上雾气。
都说养恩大如天。
爹从小由楚家二老养大，这份沉甸甸的养育之恩，让他宁肯自己吃苦受累，也要让家里人过让好日子。
但因为她们母女，爹还是偷偷的长了个心眼。
“爹，郎中家离咱们家不远，我一有空会就会回来看娘的。”
“也只能这么着了。”楚老大无奈的叹了口气。
程茗染眼中微波闪过，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道：“爹别担心，你和娘，我都会护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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