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出身卑贱，这幅皮囊能够伺候二少，已经是三生有幸，不敢妄居通房，更不敢奢求做妾。”
岑娆伏在地上，看不见男人的脸，却不住地哀求。
“只求二少能够……放过奴婢，待到奴婢二十，放奴婢出府。”
这是她从入府那一日起，就盼着的事。
此刻她多后悔，若是两个月前，她不在安和桥下躲雨，就不会撞上醉酒的二少爷，更不会被他认错强要。
无尽的沉默中，岑娆跪在地上，感觉冷汗都要把后背浸湿，这才听见贺执庭淡漠的声音。
“娆儿，祖母已经同意你留在我身边，若不愿意做通房，那就做本少爷的贴身丫鬟吧。”
一瞬间，岑娆脸色煞白，心如死灰。
她该想到的，老夫人从来对二少爷宠溺得紧，几乎可以称作有求必应。
但岑娆也心知肚明，老夫人也绝不容许自己给二少爷蒙羞。
睁眼时，公鸡都未曾打鸣，岑娆不敢懈怠，赶忙爬起来洒扫庭院。
方才开始，她便被老夫人派来的侍女打断，说是老夫人传唤。
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一手带出当今镇国公，又在锦绣富贵窝里，养出贺执庭这样的孙辈，从不是囿于内宅的短浅之人。
“上回没仔细瞧，这回一看，你这黄毛丫头倒是有几分姿色。”
老夫人方才起身，坐在梳妆台前，资深的贴身嬷嬷正在为她梳洗。
她居高临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岑娆，眼底流露不屑。
岑娆的确有一番令人动心的好姿色，细眉圆眼，翘鼻樱唇，眼底怯生生的惧意与眼尾微红的媚意交织，好一个勾人的狐媚子。
难怪孙儿被她勾得这般没了分寸。
老夫人想着，再一瞧岑娆这幅样貌，愈发心烦意乱。
她低声敲打道：“二少爷如今初尝情事，难免留恋，能得二少爷青睐乃是你的福分，只是要记着规矩，别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
只是通房便罢了，若是要更多……
正妻还未过门，便纳了妾室，实在不光彩，岑娆的出身也不配。
“奴婢谨遵教诲。”
岑娆不能与老夫人叫板，只能哄得她开心，以求未来多些筹码，想着这些，她便微微抬眼，杏眼透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锐利，“老夫人若是信奴婢，奴婢便是老夫人的眼和耳，老夫人不方便听和见的，奴婢都能替老夫人办到。”
老夫人闻声，抬眼犀利地瞥她一眼。
岑娆不闪不避，直直与老夫人对视，唇角还挂着清浅的笑。
老夫人微微心惊。
稍一思忖，她才道：“你想要什么？”
刚才那一瞬，她从这个命如草芥的丫鬟眼中，看到了野心。
“奴婢想要老夫人的庇护，并要在20岁那年顺利被放出府。”
二少爷再有本事，成婚之事也必须要听长辈安排，与其对二少爷婉转讨好，倒不如她自己求个前途。
“好。”岑娆看出老夫人对她的将信将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