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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看见了,绑匪开枪时,他慌乱到呆滞的眼神。
想到这里,我敛下眸子,疲惫又自嘲地说:
“是啊,差点就能给你的白月光腾地方了。”
话落,病房里陷入沉默。
江城没有接我的话茬,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我的伤心和绝望,对我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怜悯。
于是,我趁热打铁。
“你说的没错,我只是个替身,不该肖想什么……经过这次的事情,我明白了,也累了。
“所以,订婚取消吧,我成全你们。”
江城砸碎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桶,里面的汤汤水水洒落一地。
他目眦欲裂地说我痴心妄想,又回避了取消订婚的话题,负气离开。
好一会儿,小护士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收拾起地上的残骸。
我疲惫地靠在枕头上假寐,十年内第一次由于病卧在床,得到了久违的自由。
我不用再追着江城跑,替他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每时每刻关注他的情绪、讨好他。
住院的这段时间,我只要伤心和静养就够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小护士收拾完,可能是出于对病人的关心,怜悯地看向了我。
“林女士,其实江先生很担心你。当时,是他抱着你冲进医院,也是他在手术室外守了一天一夜。”
“谢谢你,我知道了。”
我低低地应声,还是没什么情绪。
小护士叹了口气,出去拉上了房门。
不久后,她又带着一份我最喜欢的莲藕枸杞汤,放在了床头柜上。
“这是江先生派人送来的。”
我看着保温桶,可以想象江城被我呛了之后,是怎么气急败坏,感到迷茫,又是怎么别扭地吩咐保姆,做了份我口中最喜欢的汤。
但其实,这汤只是我随口胡诌的。
第一次对着江城顶嘴,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这时候,他大概已经在重新评估我陪在他身边十年的重量,和我跟沈清清之间,他爱的到底是谁。
只有生死,才能让一直沉浸在挽回白月光的江城明白,他的心早就已经动摇了。
我倒掉了那碗莲藕枸杞汤。
隐蔽的身影藏在拐角,我当做没发现,一点点地倾倒掉热腾腾的汤,目光茫然而平静。
不出我所料。
半个小时后,摔门离开的江城就重回医院,恶狠狠地质问我为什么不喝汤。
我低眉顺眼地垂下头,手掌死死地攥着雪白的被子,抿起干裂的嘴唇,脸色苍白,不发一言。
见我没动静,他又吼了起来:
“林月!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了?非要跟自己的身体赌气——”
声音震颤着空气,打过麻药的身体本就酸软,他这一吼,我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顿时,江城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声音戛然而止。
病房内,匀称的喘息声不断变快,好一会儿,他走过来握住我的肩膀,声音满是涩意地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你别这样,林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