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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能的?”孙氏不以为然,“你跟周公子在他偷吃之前,难道就喜欢得死去活来?那件事要是没发生,你们二人,不还是按照爹娘的安排成亲了?”
“我儿的品行,不比那姓周的好上一万倍?就是年纪大了些,脾气有时候臭得跟水沟里的石头似的,还有些不解风情,旁的再没有了。这你是了解的。”
裴清听得目瞪口呆,微微启唇,想反驳,却说不出一个字。
自从那一个吻后,一切都在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和陈知衍做夫妻,光是想想都觉得很荒唐。
更荒唐的是,裴清居然觉得孙氏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陈知衍一心建功立业,冷心冷情,对情爱之事无甚兴趣,嫁给他,裴清不需要操心别的,只需要和孙氏过好日子就行了。
必要的时候,例如将来李元修又对她动了坏心思,陈知衍有足够的能力护住她,这是谁都办不到的。
想到这,裴清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他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愿意娶我?”
孙氏:“他现在是不愿意,但你听我的,你要是真下了决心,就去求求他,脸皮厚一些,他会心软的。”
老国公爷走后,陈知衍曾在牌位前发过誓,余生一定会把裴清当家人对待。
现在家人出了事,孙氏就不信他儿子心里没有一点愧疚。
“求他?”裴清抽出手,难为情地红了耳根,“不行不行,我豁不出这张脸,更不想逼他。”
孙氏失落地叹了口气。
……
晚饭前的这一场谈话,虽以回绝为终,却让一贯没心没肺的裴清,难得的失眠了。
翌日一早,裴清顶着两眼袋,被春桃从被窝里拉起来,说周夫人今日要过来商议解除婚约的事,陈知衍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她和周应淮的婚约,因为碰上老定国公去世,要守三年孝的缘故,至今连庚帖都还没交换,如今只需要把儿时两家交换的信物,各自退还就行了。
从此明面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背地里针锋相对。
前世两家协商退婚后,周夫人过了四五日才来还信物,说什么她刚落水,让她好好休息几日。
这次,定是知道了昨日陈老夫人散布消息,坏了她儿名声的事,才迫不及待地上门来,大有借此兴师问罪的意图。
既然如此,裴清也不想给她面子,借着脚伤避而不见,直接让春桃去前厅送信物,一块羊脂玉同心佩,自个儿悄悄溜回定国公府,去办一件更重要的事。
清点她的嫁妆。
不想,裴清刚走出垂花门,上了一条抄手游廊,便脸色骤变,犹如大白天见了鬼。
她慌了一瞬,迅速闪到一旁。
按照她躲避的速度,如果那人只是恰巧经过,不是专程来找人的,大概不会发现她。
可惜裴清想得还是太美好了。
她刚躲到花圃后,就从枝叶间隙看见那人转过头,疾步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