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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我真的好笨,如果,我可以早点找他,会不会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了?”
“瓴姨,你怨他吗?”
“怨?是有过,不过,怨的更多的是,自己。”
关踏雪一怔:“为什么?”
“因为,是我的冷漠让他退后的,不是吗?”
“可是,如果他的爱够坚定,什么都摧垮不了啊。”
“不,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如果温柔一点,他就会爱上我了。所以,我在很努力做一个贤良的女子,持家善道,甚至,帮他养育女儿。”关踏雪身子陡然一怔。
“瓴姨,你说的是,我爹?”虽是询问,却早已知了答案。
“是,那个时候,他叫我瓴儿,呵,瓴儿。”瓴姨微笑着重复,心,却不知,早已流了多少鲜血。
“瓴姨…….”
没有回复,仔细看,瓴姨早已带着苦涩的泪水进入梦乡。可是,嘴角那一抹笑,却告诉了关踏雪她的幸福。
“瓴姨,傻瓜。”关踏雪温柔地抚摸着瓴姨早已长满白雪的青丝,满脸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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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你在走之前,可以去流苏阁为瓴姨弹奏一曲吗?”
“好吧。”作为回报,这是应该的。虽然作为流苏阁的头牌:酥雪,她,并不经常露面。手指微动,一首《夕阳箫鼓》便从指间倾泻而出,柔婉的韵律,安静的情调,描绘出人间的良辰美景:暮鼓送走夕阳,箫声迎来圆月的傍晚;人们泛着轻舟,荡漾春江之上;两岸青山叠翠,花枝弄影;水面波心荡月,桨橹添声……
好一派委婉如歌的江南风景!
众人皆听得如痴如醉,唯有瓴姨在一旁独自抹泪,这孩子,终是大了,早已生的似水芙蓉,抬手回眸之间,飘逸着一种迷人而成熟的气息。
“瓴姨,你怎么哭了?”
“没,没什么,瓴姨只是高兴。”暗暗地拂去眼角的泪。
“那就好,瓴姨,我去了,你自己多替自己体谅一下,不要为了生意忘了自己的身体。如果可以,就早点退休吧,多享几年清净日子。”临行前,关踏雪千叮咛万嘱咐,仿若要走的人,不是她,而是瓴姨。
“好了,你自己也多担待点,照顾好自己,不要让瓴姨为你担心。”
“我会的,只是,瓴姨,我放心不了你,没有我为你撑着这个流苏阁,你怎么办?”
“没关系,开不下去就走人,这些年你为我赚了不少,够我安享晚年了。”
“那你等我,三年之内,我们就去乡下老屋,我们永远在一起。”下定了决心似的,关踏雪坚定地说道。
“傻孩子,你以为去了还能回来吗?”这孩子,还是这么的天真,
“等我,我一定会去的。”关踏雪没有解释,只是重复了一遍,就踏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渐驶进夕阳,瓴姨忍住很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雪儿,你知道吗?瓴姨,没有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