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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肚子,小声说道:“孩儿莫急,你爹爹碎得太厉害,等阿娘拼起来,还需要些时日,你且等等好不好。”
4
那条鸳鸯交颈的丝帕,师兄终究还是没能见到。
他在世时,我走针纳线都是歪七扭八。
后来他失踪的日子,我就坐在树下,一针一针地绣鸳鸯、绣喜服,等着他归来。
可直到我将手刺得鲜血淋漓。
直到大师姐将我强绑着,生生用刀剖了我的仙骨。
我也没等到师兄归来的音讯。
于是,如今这条丝帕系到了师尊的腕间。
那日他破天荒地抱我上殿,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丝帕亲手系在他的腕间。
大师姐愤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连指甲将皮肉掐得鲜血淋漓,也不知晓。
“宓游所赠,为师甚是欢喜。”
他亲昵地吻着我的额角,在我潋滟的眼波中,放声大笑。
大有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睥睨之气。
他抬起我的下巴,眼神痴迷:“世间最美的女人,就该最强的人拥有。”
只见他弹弹手指,就将一个看我入了迷的弟子打得粉碎,红的白的脑浆流了一地。
“宓游之美,为师不想人人都见,为师不喜他看你的眼神,我只愿独享。”
师尊将我的头按在胸口,朗声说道,大殿之上,众弟子噤若寒蝉。
我想,师尊恐怕早就疯了,从他看我的第一眼开始,就疯的不轻。
师兄失踪的第十天。
师尊就允了大师姐幻云要剔我仙骨的主意。
绑我的人,是往日师兄最为疼爱的两位师弟。
我听到师姐说:“这骨头,得她清醒时取,才能发挥最大效用,断不能让她昏睡,得让她清醒地看着才好。”
动手的是师尊,他就那么用磅礴的灵力续着我的命,让我清醒地看着,他用手剖开我的皮肉,剜出我的仙骨。
我疼得几近濒死,可师尊却捧着我鲜血淋漓的仙骨,笑得开怀。
他带血的手,就这么覆在我脸上,呢喃道:“宓游,你师兄那卑贱的骨头,怎么能配得上你,为师替你剃了吧,让你干干净净的。”
回应他的,是我狠狠咬掉了他腕间的一块皮肉。
在师姐的惊慌声中,他按着我的头,笑得肆意妄为。
他逼迫我吃下咬掉的那块肉,我不肯,他便卸掉了我的下巴,任凭腥涩的血液滴落在我口中。
昏迷前,我听到他魔鬼般的耳语:“宓游,如果当初助你化形的是为师,就好了。”
我冷笑着,就凭你,你也配。
5
如果是师尊见到当年的我,恐怕只会用灭妖咒让我魂飞魄散。
他是天资卓越众人仰慕的仙门师兄,而我只是一只血脉驳杂的弱小妖怪。
天上地下、云泥之别,若非师兄受伤,我们本不应该相遇。
我本应该在第一次看到他时,就将身受重伤的他吃掉。
可当他看到对着他血肉流口水的我时,却没像其他仙门中人一般,拔剑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