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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边瘫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姑娘,约有十三四岁,衣衫不整,遮掩不住,露出大片肌肤,又见肌肤上十处有九处皆是乌青旧伤,附着些新鞭伤,脸上也挨了几巴掌,涨红虽退,但掌印仍然鲜明,可见下手之狠。
细细看这面容和身材,却是一副好颜色,虽未长成,却己有美人之姿,只是此时却如雨打之后的娇花,饱受摧残。
令人佩服的是遭受毒打,众人嘻笑,虽是啜泣不止,但眼神中却不见丝毫屈服之色。
旁边看客遇见这种事,猎奇还来不急,怎么会去劝解呢,不仅如此还不时添油加醋调笑几句,顺带着哄笑。
陈玉凌见此情形,心想平日老师常教导为富不可不仁,锄强不可凌弱,今日遇见,岂可作壁上观,袖手处之。
正在思虑时,见那中年男子又待起鞭,当下便挤到圈里,童声喝道:“住手,几个大男人,不思进取,竟联手欺负弱女子,可知羞耻?”
那中年男人听到一个小孩凛然之声,偏头看去,不待发作,旁边小厮便抢道:“哪里来的小毛孩子,乳臭未干,敢管我们洪爷的事?”作势便要上来打人。
众人一听是洪爷,却是不敢多言,这洪爷是会稽县东街一霸,豪有家产,手下广收流氓地痞作打手,专营赌坊,妓院,打架伤人,更是常事,因此无人敢惹,见洪爷发怒便纷纷为这小孩担心起来。
陈廷也是听过这洪爷名号,知其难惹,见势不妙,虽然胆怯,却不敢让陈玉凌吃亏,又因其年少,只得上前帮衬。
陈廷道:“休要放肆,这少爷乃是县衙陈威老爷独子,敢待怎的?”
听到这话洪爷便有所顾及,也没怀疑,只好瓮声道:“既是陈少爷,那便算了,速速离去便可。”
陈廷一听正准备拉着陈玉凌走开,但陈玉凌却道:“离开可以,但要把人交于我。”
这话让洪爷如何不怒,示意小厮上前动手,旁边陈敬胆大心细,见洪爷要使坏,便上前篾笑道:“怎的,还想动手?我家老爷平常不理你便罢,你还敢反了天了?”
一抬出陈威名头,洪爷顿如无爪的老虎,他是有财也有人,能混成街霸也有手段,可却不敢得罪陈威。
这陈威虽只是个衙役班头,但好歹是官府中人,自古民不与官斗,况且陈威又素有声名手段,若寻个由头剪除自己更是堂堂正正,无可辩驳。
又见陈小少爷态度坚决,也没争执,便道:“人带走也可,但要留下五百两银子,要知这小娘子乃犯官家人,爷是花了大价钱的。”
陈敬一听这洪爷想要钱,瞧也不瞧洪爷一眼便道:“若是有胆,上门问我家老爷讨去!”
说完便与陈廷上前扶起地上姑娘,将外衣与她套上,众人见此,让开一条道路,陈敬便招呼着陈玉凌大步踏上回程。
这洪爷既没敢拦,也没放狠话,只是狠毒的眼睛散发着阴冷的目光,伫立一会儿,然后带着小厮往花楼里去了,众人见热闹已毕,便四散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