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殊道：“她应该还用不着你救。”随后就亲眼看着沈凌霜三两下把宁儿给弄进了水里去。
可是对于沈凌霜来说，自己正干坏事呢，被这个素日来关系不太好的庶兄给撞个正着，无异于平地一声雷。在她心里炸得哗哗的。
宁儿趁着这一空当，终于得以摆脱了沈凌霜的手，从水里钻出来，大声呼喊道：“救命啊！救命！”
这时冬絮抱着手炉正过来，听闻小姐的呼救声，连忙小跑到塘边。定睛一看，却见沈凌霜正抓着沈宁的细腕，似防止她沉下去，侧头正声对她道：“宁儿掉水里了，快去叫人拉她起来。”
宁儿在冰水里哭得天昏地暗，感觉自己刚刚游走在生死边缘。如今沈凌霜却假装好人拉她一把，让她根本无回嘴说话的余地，冬絮就转头去叫了人来。
宁儿发狠一般，双手死死拽着沈凌霜的手，用尽力气把她往水里拖。可沈凌霜这回不如上回那么毫无防备，她扣住宁儿的手腕，只要指尖一用力，宁儿便疼得使不上力气。
等到救援的人来，沈凌霜轻而易举地脱了手。
宁儿被人从水里拉了起来，恨恨地瞪着沈凌霜，张口就道：“是她！是她把我推下去的！她想要害死我！”
沈凌霜一边往宴春苑里走，一边若无其事地拧着被水打湿的袖摆。对于宁儿那些指控置若罔闻。
进了屋子，扶渠立刻给沈凌霜换衣裳。
平日里她都围着沈凌霜叽叽喳喳聒噪个不停，今日倒是分外安静。
沈凌霜道：“吓到你了？”她脸上带着恬静的淡淡笑意，又道，“先前我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你整天恨铁不成钢的，现在我真做点什么了，就叫你吓得魂飞魄散？”
扶渠道：“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沈凌霜对着铜镜，微微抬着下巴兀自整理着衣襟，道：“等你像我一样，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以后，想不变都难。你若是害怕了，下次干坏事的时候我不叫上你一起。”
扶渠抬起头，态度坚决道：“不行，小姐一定要带上奴婢！奴婢、奴婢会尽力帮小姐的！”
沈凌霜笑了笑，道：“不怕了？”
扶渠道：“奴婢只是头一次见小姐这样子，对付四小姐这样的人，就要以牙还牙，不能跟她以德报怨。”
宁儿那边的婉容苑动静闹得很大，宁儿死死抓住楚氏的手，一直惊恐地说：“是沈凌霜，是沈凌霜！她把我推下去的，她想淹死我！娘，娘，你要帮我……”
沈凌霜在房里坐了一会儿，只要一想起之前站在青藤边的沈晏殊时，心里就一阵没底。
这算不算落了一样把柄在他手里？
沈凌霜摩挲着下巴，有些郁卒地问扶渠：“我以前和二哥，关系真有那么差？”
扶渠巴巴儿地点头：“小姐和二少爷都是相互回避的，有时候就算见了面，也不会说半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