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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了十三层,顾不得额头上的汗珠,直接推开病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许多医生的身影。
“家属来的正好,跟患者道别吧!”
医生说的很平静,完全没有生离死别的疼痛感。
郑允琛伸出手,慢慢的摘下了父亲的氧气罩,耳朵凑近,只听父亲在说——
“洪特助,去把洪特助找来。”
郑允琛听了父亲微弱的气息,有些不忍,但还是说了实话:“洪放不会来看你的,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
郑允琛没有说,洪放已经成了代理董事长,再也没有必要来这里了。
父亲眼中的失望是那样的明显,看着无名指上戴了三年的戒指,郑允琛是后悔的。
“公司,一定要守住公司。”
父亲气息奄奄,却还想着公司,想为他留下最好的。
曾有人说父母为儿女操碎了心,原来,这并不是虚构出来的。
只是洪放,从董事长住院到现在,来医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每次来,不是因为股份代理权就是公司的决策权代理。
也许,这一步一步走来,就是为了权利?
心电图发出滴滴的警报,郑云浩的手无力的垂下。
甚至来不及提前放送一个预告。
洪放静静的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郑允琛的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
医生护士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地球还是照样旋转着,不会再有谁为他悲伤难过,这,就是人走茶凉吗?
只是,在生命结束的同时,郑董事长也结束了近一年的医院生活,摆脱了痛苦。
这,也许是一种幸运吧?
可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忍受,还要解决公司留下来的烂摊子。
还要开会确认新一任的董事长。
也许,自己这代理董事长会成为新一任董事长。但更可能的是,在竞选中被其他虎视眈眈的人拉下台。
洪放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无奈的笑容,货币与权利,向来是人们趋之若鹜的东西,可是谁又了解高处不胜寒的苦楚?
明知道董事长最后想见的人只有两个--郑允琛,还有自己。
洪放甚至能想象出,他要嘱托自己保护好公司,不能动摇,不能被其他金融大鳄扑上来撕咬,还有--不要松开允琛的手,无论发生什么事。
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
再次确认了目标,洪放坚定地向外走去。
住院部的门口被一大批记者堵住,这个时候,一旦爆出董事长逝世的消息,公司的股票绝对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直到无法挽回。
洪放迎上了记者,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只是还没到公司公司门口,便又接到了电话。
看着被媒体堵住的公司大门,洪放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驱车离开。
医院里,郑允琛面对父亲的突然去世,如洪放所想,完全不能接受。
无力的靠在停尸间的门口,期待着某一个瞬间,父亲能重新醒过来。